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拇指悬在发送键上方，迟迟按不下去。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试图联系程墨川了，前两条信息石沉大海，连已读回执都没有。一周了，自从那个暴雨夜后，他们再没有任何联系。

电视机里，财经频道的主持人正滔滔不绝地分析程氏集团最新动态："...受'设计师门'事件影响，程氏股价连续五日下跌，今早董事会紧急会议后，宣布暂停云山别墅项目..."

婉清的手指一颤，手机滑落到地毯上。暂停项目？那意味着程墨川没能顶住董事会的压力。她摸索着捡起手机，拨通了周哲的号码。

"俞小姐。"周哲接得很快，声音却异常疲惫。

"我看到新闻了，"婉清直接问道，"项目真的暂停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今早的董事会决定。程总...投了反对票。"

这个细节像一根针，轻轻扎在婉清心上。即使在她辞职后，程墨川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

"他现在...怎么样？"话一出口婉清就后悔了，这太私人了。

出乎意料，周哲没有回避："三天没合眼了。赵总联合其他董事施压，要求彻底审查所有与你有关的项目文件。"他顿了顿，"但程总在做一些事...一些你可能不知道的事。"

"什么事？"

"抱歉，我不能多说。"周哲的声音突然压低，"但他让我转告你，别相信网上的任何报道。"

挂断电话，婉清走到窗前。雨已经小了，阳光偶尔从云层缝隙中透出来，在水洼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光斑。程墨川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连周哲都讳莫如深？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林妍：「紧急情况！立刻打开电脑看程氏集团官网直播！」

婉清的心跳骤然加速。她冲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迅速找到程氏集团的直播页面。画面中，程墨川站在董事会的长桌前，一身黑色西装，面容冷峻，眼下有明显的青黑，但眼神依然锐利如鹰。

"...关于俞婉清设计师的所谓'抄袭门'，公司已完成独立调查。"他的声音冷静而清晰，"请看屏幕。"

画面切换到一份校方正式文件，上面清晰地写着：「经查证，2015年建筑设计大赛参赛作品《流动空间》原创者为俞婉清，陈炜存在抄袭行为，特此澄清。」

婉清捂住嘴，眼眶瞬间湿润。这是当年校方调查的最终结论，她以为除了自己和陈炜没人知道这份文件的存在。

"此外，"程墨川继续道，"关于云山别墅项目的'安全隐患'，技术部门已确认是人为破坏。"屏幕上出现几张监控截图，虽然模糊，但能辨认出是陈炜和一个穿工装的男人在深夜潜入工地，"我们掌握了确凿证据，证明前总监陈炜与材料供应商合谋制造事故，目的是诽谤俞设计师的职业声誉。"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镜头扫过赵明德铁青的脸，他正愤怒地对身边人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