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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清的心跳漏了一拍："别墅现在不是停工了吗？"

"是的，但他说有东西必须亲自确认。"周哲的声音透着担忧，"俞小姐，程总这周几乎没怎么休息，我担心..."

"我明白了。"婉清已经站起身，抓起车钥匙，"我去找他。"

云山路上的积水还没完全退去，车轮碾过时溅起阵阵水花。婉清紧握方向盘，脑海中不断回放直播中程墨川的样子——他看起来那么疲惫，却又那么坚定。为了一个已经辞职的设计师，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吗？

别墅区大门敞开着，保安亭依然空无一人。婉清停下车，踩着泥泞的小路向18号别墅走去。夕阳西下，老梧桐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横亘在整片草坪上。

别墅主体已经完成，但周围还堆放着各种建材和设备。婉清小心地绕过水坑，来到半开的大门前。

"程总？"她轻声呼唤，踏入昏暗的室内。

没有回应。只有老房子特有的木头和石膏气味萦绕在空气中。婉清打开手机照明，慢慢走向客厅。玻璃幕墙已经安装完毕，夕阳的余晖透过它洒进来，给所有东西镀上一层金色光晕。

壁炉前的地板上，程墨川靠墙坐着，长腿随意伸展，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

"婉清。"他叫她的名字，声音沙哑，仿佛早已预料到她会来。

婉清停在几步之外，心跳如鼓："我看到直播了...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程墨川轻轻摇头，示意她走近。当婉清在他身边蹲下时，才看清他手里拿着的正是她送的那个微缩别墅模型。

"我每天都会看它，"他轻声说，手指抚过小小的梧桐树，"尤其是按下这个机关的时候。"他演示了一下，隐藏的小书房随即出现。

婉清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转移话题："董事会同意了你的提案吗？"

"勉强通过。"程墨川的嘴角微微上扬，"赵叔暂时'休假'了，配合内部调查。"

"那个'新锐建筑师培养计划'..."婉清犹豫了一下，"你真的认为我合适？"

程墨川转向她，目光灼热："再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他停顿了一下，"但前提是你愿意回来。"

夕阳的最后一线光芒透过玻璃，正好照在程墨川的侧脸上。婉清注意到他眉间的疤痕比平时更明显，眼下有深深的阴影，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的一小片肌肤。他整个人看起来疲惫而脆弱，却又奇异地充满了力量。

"为什么？"这个问题脱口而出，"为什么为我做这么多？我已经辞职了，那些谣言其实不会真正伤害到程氏..."

程墨川沉默了片刻，突然指向微缩模型中的一个细节——主卧室窗外的一棵小树："这是什么？原设计里没有。"

婉清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个："只是一时兴起加的小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