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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接待员看到她时明显愣了一下："俞...俞设计师？"

"早上好，李姐。"婉清微笑着点头，"发布会在几楼？"

"三十八层会议中心，"李姐赶紧递上门禁卡，"但程总吩咐，请您先到他办公室一趟。"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婉清的心跳越来越快。昨晚在别墅，程墨川提到的那句"七年前就注意到了你"像谜题一样萦绕在她脑海。她与程墨川的人生轨迹怎么可能在那么早就有交集？

电梯门滑开，周哲已经等在门口，眼下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但精神却很振奋。

"俞设计师，"他快步迎上来，"太好了，你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婉清压低声音，"昨晚有人闯入B栋？"

周哲点点头，领着她穿过走廊："程总的私人办公室被翻得乱七八糟，保险柜里的几份重要文件被盗。警方已经介入，但..."他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程总似乎早有防备，真正重要的资料并不在那里。"

程墨川的办公室门虚掩着。周哲轻轻敲了敲："程总，俞设计师到了。"

"进来。"

那个熟悉的低沉嗓音让婉清的脊背窜过一阵微妙的电流。她推开门，看到程墨川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他今天穿了一套深蓝色西装，衬衫领口挺括，整个人看起来比昨晚在别墅时精神了许多。

"关门。"他没有转身。

婉清轻轻带上门，心跳声在耳边咚咚作响。办公室里弥漫着咖啡和雪松的混合气息，熟悉而令人安心。

"关于昨晚的事..."她开口。

程墨川突然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毫无预兆地将她拥入怀中。他的手臂像钢铁一样坚固，却又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柔。婉清的脸贴在他的胸前，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节奏快得不正常。

"对不起，"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吸灼热，"我本该更好地保护你。"

这个拥抱来得突然，去得也快。还没等婉清反应过来，程墨川已经松开手，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表情，仿佛刚才的失控从未发生。

"发布会十点开始，"他走向办公桌，"在此之前，有些事你必须知道。"

桌上放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上面用黑色记号笔写着「俞婉清—MIT 2015」。程墨川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递给她："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站在建筑模型旁，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婉清的胃部猛地缩紧："陈炜。这是大四那年，我们的毕业设计展。"

程墨川点点头，又取出一份文件："这是MIT建筑系2005年至2015年的客座教授名单。"

婉清疑惑地扫过名单，在2015年那栏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理查德·陈？他是..."

"陈炜的叔叔，也是赵明德的妻弟。"程墨川的声音冷得像冰，"当年他利用访问教授的身份，窃取优秀学生的设计创意，转卖给开发商。你的《流动空间》就是受害者之一。"

婉清的手指微微发抖："你怎么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