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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凝视着她，眼神深邃："你总是这样看世界吗？透过表象寻找...更深层的东西？"

"不然呢？"俞婉清反问，"如果只看表面，那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一个老婆婆从旁边的石库门里走出来，手里端着洗衣盆。她眯起眼睛打量祁煜："你是...沈家的小子？"

祁煜的身体明显僵硬了："阿婆还记得我？"

"怎么不记得！"老婆婆放下盆子，激动地拍着大腿，"你和念念总在我家门口跳皮筋！后来念念那丫头..."她突然刹住话头，目光落在俞婉清身上，"这位是？"

"朋友。"祁煜简短地回答，语气重新变得疏离。

俞婉清敏锐地注意到"念念"这个称呼，联想到伞柄上的"S.L."。但她假装没察觉异常，主动向老婆婆问好："阿婆好，我们在拍老上海的照片。您能给我们讲讲这条弄堂的故事吗？"

老婆婆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屋喝茶。狭小的房间里摆满了老物件——搪瓷杯、黑白照片、老式座钟。俞婉清注意到祁煜的目光停留在墙上一张发黄的集体照上，照片里一群孩子站在弄堂口，其中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手拉着手。

"这是...？"俞婉清轻声问。

"1985年儿童节，"老婆婆接过话头，"居委会组织的活动。喏，这个是小煜，这个是念念，他俩从小就要好..."

"阿婆，"祁煜突然打断，"我们还有别的安排，改天再来看您。"

离开弄堂后，祁煜的步伐明显加快。俞婉清小跑着跟上："沈念是你未婚妻？"

祁煜猛地停住脚步，转身时眼神凌厉："不要打听她。"

"我只是..."

"我们说好的，不谈私事。"祁煜的声音冷得像冰。

俞婉清深吸一口气："好，不谈。但如果你哪天想谈，我随时可以听。"

祁煜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向前走。俞婉清默默跟上，两人之间弥漫着尴尬的沉默。转过一个街角时，天空突然落下豆大的雨滴。

"又下雨了。"俞婉清仰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我们找个地方躲..."

她的话没说完，祁煜已经脱下外套举过两人头顶。他们不得不靠得很近，俞婉清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混合着雨水的清新。她的心跳突然加速。

最近的避雨处是一家老式茶馆。祁煜要了个包间，点了一壶龙井。窗外雨帘密集，将外面的世界模糊成水彩画。

"抱歉，"祁煜突然开口，"刚才我反应过度。"

俞婉清摇摇头："是我越界了。"

服务员送来茶和点心。祁煜执壶为她斟茶，动作优雅而精准。俞婉清注意到他的手腕内侧有一道细小的疤痕。

"你问过我为什么对外滩那座桥那么在意。"祁煜盯着茶杯，"设计那座桥时，我参考了小时候和...她常玩的一个游戏。"

俞婉清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