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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你阿姨生日，"父亲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不容拒绝，"全家都会到，你必须回来。"

俞婉清下意识坐直身体："我这周末有工作安排..."

"什么工作？就是到处拍些没用的照片？"父亲提高了声音，"你表哥在投行已经升副总了，你呢？连个固定工作都没有！"

俞婉清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摄影是我的职业。"

"职业？"父亲冷笑，"别让我笑话。周末见，别丢人现眼。"

电话挂断了。俞婉清发现祁煜正看着她，眼神中带着询问。

"家族聚会，"她勉强笑了笑，"我爸一直不认同我的职业选择。"

祁煜沉默片刻："我父亲曾经希望我学金融。"

"后来呢？"

"我坚持了自己的选择。"祁煜看向窗外，"直到他去世前，我们都没有真正和解。"

俞婉清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私人的分享。她想追问更多，但出租车已经到了她家楼下。

"谢谢今天的药和茶。"她下车前说。

祁煜点点头："周末之后，如果你还想聊聊...我在。"

这句话让俞婉清心头一暖。她刚走进公寓大门，手机又响了——是徐薇。

"婉清，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徐薇的声音甜得发腻，"祁煜的专访，杂志社可是预付了定金。"

俞婉清这才想起自己确实签过一份合约。她咬了咬嘴唇："我需要更多时间。"

"时间不等人，亲爱的。"徐薇轻笑，"对了，我听说你们最近走得很近？周雨晴可是很不高兴呢。"

俞婉清愣住了："周雨晴？她不是祁煜的前女友吗？"

"前女友？"徐薇的笑声更大了，"噢，亲爱的，看来祁煜没告诉你全部故事。周末愉快！"

电话挂断了，留下俞婉清站在电梯里，心乱如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祁煜的了解，可能还不如他想象的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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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婉清把三脚架从后备箱拖出来时，手腕一滑，金属支架差点砸到自己的脚。她深呼一口气，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十七分，距离日出还有两个多小时。崇明东滩湿地的夜风带着咸腥味，吹得她鼻尖发凉。

"你确定要在这个时间拍星空？"祁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车门关闭的闷响。

"银河最佳观测时间是凌晨三点到五点。"俞婉清调整着三脚架高度，没有回头，"后悔跟来了？"

一阵窸窣声后，一件外套突然披在她肩上。祁煜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包裹着她，驱散了夜寒。

"穿上。你已经在发抖了。"

俞婉清这才注意到自己确实在轻微颤抖。她拢了拢外套，偷偷嗅了嗅领口——除了雪松，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像是被阳光晒过的木头。这是她第一次穿祁煜的衣服，莫名有种闯入他私人领域的微妙感觉。

"谢谢。"她终于抬头，对上祁煜的眼睛。月光下，他的轮廓比平时柔和，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其实你不用陪我来的。这么远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