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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俞婉清抱着精心包装的相册站在祁煜事务所楼下。电梯上升时，她不断检查自己的着装——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头发自然披散，只有耳垂上一对小珍珠耳钉作为点缀。

林珊在前台等她："他在会议室，最后一个客户刚走。"她眨眨眼，"我告诉他你有急件要签。"

"谢谢。"俞婉清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会议室里，祁煜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听到声音，他转过身，眉头微蹙："林珊说有紧急..."

话没说完，他看到了俞婉清手中的礼物，表情瞬间柔和下来。

"生日快乐。"俞婉清将相册递给他，突然紧张起来，"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一些照片。"

祁煜接过相册，手指轻轻抚过封面。他示意她坐下，然后小心地拆开包装。翻开第一页时，他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

接下来的十分钟，会议室里只有翻页的沙沙声。俞婉清紧握双手，观察着祁煜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他微微扩大的瞳孔，紧绷的下颌线，还有在看到她写的那些小字时，嘴角难以抑制的抽动。

翻到最后一页时，祁煜的手指停在星空照片上久久不动。当他终于抬头，俞婉清惊讶地发现他眼眶泛红。

"我..."祁煜的声音异常沙哑，"不知道你拍了这么多。"

"职业习惯。"俞婉清轻声说，重复着他曾经的话。

祁煜合上相册，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珍宝："谢谢。"简单的两个字，却重若千钧。

他们沉默地对视，空气中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流动。最终祁煜看了看表："我有个...安排。但如果你今晚有空..."

"有空。"俞婉清回答得太快，脸微微发热。

"八点，十六铺码头。"祁煜站起身，"穿暖和点，江上风大。"

晚上七点五十分，俞婉清在码头来回踱步，不断检查自己的装扮——深蓝色针织衫，白色休闲裤，头发松松地挽起。她喷了一点香水，又在最后一刻擦掉了过于鲜艳的口红。

"等很久了？"

祁煜的声音让她转过身。他穿着深灰色高领毛衣和黑色长裤，比平时正式，却依然随意。夜风吹乱他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几岁。

"刚到。"俞婉清撒谎，心跳加速。

祁煜带她登上一艘小型游艇，不是那种豪华观光船，而是简洁优雅的私人船只。甲板上摆着小桌，两杯香槟在星光下闪烁。

"就我们两个？"俞婉清惊讶地问。

"林珊安排的。"祁煜递给她一杯，"她说生日至少该有杯酒。"

游艇缓缓驶离码头，外滩的灯光在夜色中璀璨如珠宝。俞婉清靠在栏杆上，感受着微风拂面。祁煜站在她身边，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香气。

"为什么选择做摄影师？"他突然问。

俞婉清转动酒杯："因为镜头不会撒谎。人们可以伪装表情，掩饰情绪，但相机总能捕捉到最真实的瞬间。"她望向远处的灯光，"就像那些星星，虽然有些可能已经不存在了，但它们的光芒依然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