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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婉清的手指微微发抖。这就是祁煜昨晚退缩的原因吗？在生日这天，在他和沈念的纪念日，他怎么能允许自己亲吻另一个女人？

"放下它。"

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祁煜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愤怒。

"对不起，我只是..."

"我说放下！"祁煜大步走来，几乎是抢过相框，"谁允许你进我办公室的？谁允许你碰我的东西？"

俞婉清后退一步："门开着，相框掉在地上，我只是..."

"只是什么？"祁煜的声音刺耳，"满足你的好奇心？收集更多素材给你的主编朋友？"

"不是这样的！"俞婉清震惊于他的指控，"我和徐薇只是..."

"够了。"祁煜将相框紧紧攥在胸前，"我以为你不一样，俞婉清。我以为你理解界限。"

每个字都像刀子扎在心上。俞婉清深吸一口气："我理解。非常理解。"她指向相框，"那就是你不肯向前看的原因？"

祁煜的眼神变得危险："出去。"

"你知道吗，"俞婉清的声音开始颤抖，"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的设计总是那么完美却缺少温度。现在我明白了——你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拒绝让任何真实的光照进来。"

"你不懂！"祁煜猛地将相框扣在桌上，"你根本不懂失去是什么感觉！"

"我当然懂！"俞婉清喊道，"你以为只有你受过伤？但我选择活着，祁煜，真正地活着，而不是躲在一张照片后面！"

办公室陷入死寂。祁煜的呼吸粗重，眼中的怒火逐渐被某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最终，他转过身："请离开。"

俞婉清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扣在桌上的相框，和祁煜僵硬的背影，默默走出办公室。电梯门关闭的瞬间，她终于让眼泪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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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房的红灯下，俞婉清用镊子夹起一张相纸，轻轻浸入显影液中。影像逐渐浮现——是那张在黄浦江夜船上拍摄的祁煜。照片中的他眼神柔和，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与现实中那个对她怒吼的男人判若两人。

"见鬼。"她将照片扔进定影液，溅起的液体在围裙上留下深色斑点。

过去两周，她试过无数次，却始终无法把祁煜从脑海中删除。每次按下快门，取景框里都仿佛有他的影子；每次走过他们曾一起拍摄的老建筑，胸口都会泛起一阵钝痛。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珊。俞婉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俞小姐，"林珊的声音透着小心翼翼，"祁总让我转告您，您的设备还留在事务所..."

"帮我扔掉吧。"俞婉清打断她，"或者你留着用。"

一阵沉默。"他这几天...不太好。"林珊最终说道，"自从您上次..."

"林珊，"俞婉清深吸一口气，"请别这样。我和祁煜...已经结束了。如果他有话要说，让他自己打给我。"

挂断电话，俞婉清摘下手套，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暗房里堆满了这半个月来的作品——全是祁煜。他站在晨光中的侧脸，他专注工作时的皱眉，他偶尔展露的稀有笑容...这些影像像幽灵一样缠绕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