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初见

"这位...小姐，需要些什么？"小伙计打量着眼前这位身着湖蓝色罗裙、气质不凡的年轻女子。

如棠不答，径直走向柜台，翻开账本查看。伙计大惊："哎！这不能随便看..."

"张掌柜在哪？"如棠抬头问道。

"在后院理货..."伙计话音未落，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匆匆跑出来。

"谁在...大小姐？"张掌柜瞪大眼睛，"您回来了！"

如棠微笑："三年不见，张掌柜发福了。"她点了点账本，"不过生意似乎瘦了不少？"

张掌柜额头冒汗："这个...近两年行情不好..."

"是行情不好，还是有人刻意打压？"如棠合上账本，"我看了江南分号的账，同样的绸缎，在金陵城卖得比京城还贵三成，却供不应求。"

张掌柜面露难色："大小姐有所不知，自从您...离开后，有些老主顾就不来了。再加上秦家新开了几家绸缎庄，专抢我们生意..."

如棠眸光一冷："秦家？"

"是啊，靖远侯府名下的产业。他们从江南运来的货，价格压得极低，分明是亏本买卖，就为了挤垮我们..."

如棠正要说话，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几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走了进来，为首的男子正背对着她，对同伴说道："...这家的云锦最好，母亲做寿，定要在这里选..."

那声音如一道闪电劈进如棠脑海。她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男子转过身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秦墨卿，三年不见，他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却依然俊朗如初。当他看清柜台前的女子时，手中的折扇"啪"地掉在了地上。

"如...如棠？"

如棠面色如常，微微颔首："秦世子，别来无恙。"

铺子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空气中无形的刀光剑影。

秦墨卿似乎想说什么，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如棠吸引——三年时光磨去了她身上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如水的气质。她不再是从前那个低眉顺眼的闺秀，而是...一个让人移不开眼的女子。

"你...回来了？"秦墨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如棠淡淡一笑："刚回来，查看家业。"她转向张掌柜，"把新到的那批云锦拿出来给秦世子看看，记我的账上，算是...贺秦夫人寿辰。"

秦墨卿脸色一变："不必..."

"宁小姐客气了。"一个清朗的男声突然从门口传来，"秦夫人寿辰，秦世子怎会吝啬这点银子？"

如棠抬头，只见一位身着墨色锦袍的年轻男子信步而入，面容俊逸，眉宇间自带一股英气。那双眼睛...如棠心头一震，是书肆里那个"萧书商"！

男子似乎也认出了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笑意："宁小姐，久违了。"

秦墨卿皱眉："萧世子认识如棠？"

世子？如棠瞳孔微缩。这位果然是镇北王世子萧云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