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初见

萧云璟微微一笑："三年前诗会上曾有一面之缘。宁小姐的才情，令人难忘。"

如棠很快镇定下来："萧世子过奖。"她转向秦墨卿，"世子既然有客，如棠就不打扰了。张掌柜，好好招待。"说罢，微微一礼，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秦墨卿突然叫住她，"你...何时有空？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如棠脚步一顿，没有回头："秦世子有话，不妨改日到府上说吧。家父想必也很想见您。"她语气平淡，却让秦墨卿面色一僵。

萧云璟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适时地插话："宁小姐，我正好有事想与宁尚书商议，不知可否同行？"

如棠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世子请便。"

出了绸缎庄，如棠的马车缓缓前行，萧云璟骑马跟在旁边。转过一个街角，如棠终于忍不住掀开车帘："萧世子不是有事找家父？怎么往这个方向走？"

萧云璟轻笑："宁小姐明鉴，在下确实有事，不过是想问问...那本《孙子兵法》，可还满意？"

如棠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书很好，只是卖书的人...似乎不太诚实。"

"彼此彼此。"萧云璟压低声音，"谁能想到，礼部尚书家的千金，会是江南最大珍本书坊的幕后东家？"

如棠心头一跳："世子调查我？"

"只是偶然得知。"萧云璟神色坦然，"我在江南也有些产业，消息总是灵通些。"

如棠审视着他，忽然问道："世子与秦墨卿交情如何？"

萧云璟挑眉："点头之交。怎么？"

"没什么。"如棠放下车帘，"只是好奇，世子今日为何要帮我解围？"

马车上传来萧云璟带笑的声音："或许是因为...我欣赏宁小姐'上兵伐谋'的见解？"

如棠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个萧云璟，比想象中更有意思。

宁府大门前，萧云璟果然下马求见宁尚书。如棠本想避开，却被他叫住："宁小姐不一起吗？我今日来，其实是想谈一笔合作。"

"合作？"

萧云璟点头："北疆军中需要大批棉麻布料，听闻宁家在江南有纺织作坊..."

如棠眼中精光一闪："世子是想绕过朝廷的军需采购？"

"宁小姐果然敏锐。"萧云璟压低声音，"朝廷拨款总被层层克扣，到将士手中已所剩无几。我私下筹措些物资，也是无奈之举。"

如棠沉思片刻："进府详谈吧。"

宁尚书见到女儿归来，喜出望外，再看到同行的萧云璟，更是惊讶。三人寒暄过后，如棠直入主题："父亲，萧世子想与我们合作，为北疆军提供布料。"

宁尚书皱眉："这...不合规矩吧？"

"父亲，"如棠轻声道，"江南的作坊我已扩大了三倍，完全有能力接下这单生意。而且..."她看了萧云璟一眼，"价格可以比市价低两成。"

萧云璟眼中闪过惊讶，随即了然："宁小姐果然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