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初见

如棠心头微跳，却不动声色："世子认识这种沙子？"

"北疆有一种白石，研磨后就是这般模样。"萧云璟的声音带着冷意，"京城中能用得起这种'奢侈品'来陷害人的...不多。"

如棠眸光一闪，正欲说话，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秦墨卿带着几个家丁疾驰而来，翻身下马时动作潇洒利落。

"如棠！"他快步走来，"我听说有人在这里闹事？"

如棠微微蹙眉："秦世子消息倒是灵通。"

秦墨卿仿佛没听出她话中的讽刺，热切地说："我正好路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他的目光在扫到萧云璟时明显冷了下来，"萧世子也在啊。"

萧云璟淡然一笑："路过而已。既然秦世子来了，想必不需要我了。"

如棠突然开口："两位世子都费心了。不过这点小事，宁家还能应付。"她转向粥棚的管事，"查清楚今天有谁接近过这锅粥。"

管事低声道："除了咱们自己的人，就只有..."他犹豫地看了秦墨卿一眼，"靖远侯府送来的那批新米..."

秦墨卿脸色骤变："胡说！我侯府怎么会..."

"秦世子别急。"如棠打断他，"我相信不是侯府所为。或许是有人借侯府之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萧云璟一眼。

萧云璟会意："宁小姐明鉴。这种事，还是查清楚为好。"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但如棠心中的疑虑却更深了。回府的马车上，她反复思索着今日种种。车帘突然被掀起，一个身影敏捷地钻了进来。

"世子！"如棠惊呼，随即压低声音，"你这是做什么？"

萧云璟却神色自若："有些话，不方便在外面说。"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我查到的，关于那种白石沙的来源。"

如棠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越皱越紧："柳凤仙？"

"不错。"萧云璟点头，"她在西城有一处宅子，最近进了一批北疆来的'货物'。"

"世子为何告诉我这些？"

萧云璟的目光直视着她："因为我相信宁小姐与我一样，不喜欢被人暗中算计。"他顿了顿，"而且...我觉得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马车微微颠簸，两人的膝盖不经意间碰到了一起。如棠没有移开，只是轻声道："世子想要什么帮助？"

"三日后安国公府诗会，柳凤仙会出席。"萧云璟的声音几不可闻，"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接近她，而不引起怀疑。"

如棠挑眉："所以世子是想利用我？"

"不。"萧云璟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是想与你合作。"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触感意外地令人安心。如棠没有挣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诗会上我会配合世子。不过..."她轻轻抽回手，"希望世子下次有事相商，走正门为好。"

萧云璟笑了，眼角的细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生动了许多："遵命，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