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初见

三日后，安国公府花园中衣香鬓影，比三年前那场诗会还要热闹。如棠一袭淡紫色罗裙，发间只簪了一支木兰花钗，素雅中透着几分清冷。

"宁小姐。"萧云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今日可有准备佳作？"

如棠微笑："随兴而已。世子呢？"

"我对诗词一窍不通。"萧云璟坦然道，"今日来，纯粹是陪家母。"

如棠正想回应，一阵香风袭来。柳凤仙身着大红纱裙，在一众闺秀中格外醒目。她径直走向如棠，笑容妩媚："这位就是宁小姐吧？久仰大名。"

如棠淡然点头："柳大家。"

柳凤仙的目光在萧云璟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萧世子也在？"

萧云璟彬彬有礼地拱手："柳大家风采依旧。"

柳凤仙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一阵骚动打断。秦墨卿大步走来，目光直接锁定了如棠："如棠，你来了。"

如棠注意到柳凤仙瞬间阴沉的脸色，心中了然："秦世子。"

秦墨卿仿佛没看到柳凤仙，热切地对如棠说："我最近得了一幅王羲之的摹本，想请宁小姐品鉴..."

"墨卿！"柳凤仙终于忍不住出声。

秦墨卿这才像是刚看到她一样，敷衍地点头："柳大家。"随即又转向如棠，"不知宁小姐何时有空？"

如棠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荒谬至极。三年前，这个男人为了柳凤仙不惜羞辱她；如今，他却当着柳凤仙的面讨好她。

"秦世子客气了。"如棠淡淡道，"我近来忙于家业，恐怕没时间赏玩字画。"

萧云璟适时插话："宁小姐，家母想见见你，不知可否赏脸？"

如棠会意："荣幸之至。"她对秦墨卿和柳凤仙微微颔首，"失陪了。"

离开那两人视线后，萧云璟低声道："精彩。秦世子那脸色，简直像吞了只苍蝇。"

如棠摇头："幼稚。"

"不过..."萧云璟突然正色，"柳凤仙的反应很耐人寻味。她看秦世子的眼神，不像是看情人，倒像是看...一颗棋子。"

如棠心头一动："世子怀疑她接近秦墨卿另有目的？"

"不错。"萧云璟的声音更低了，"而且我怀疑，这与北疆军饷失踪案有关。"

诗会结束后，如棠回到宁府，发现书房灯还亮着。宁尚书正在灯下翻阅公文，见到女儿，疲惫的脸上露出笑容："回来了？诗会如何？"

如棠给父亲倒了杯茶："没什么特别的。父亲怎么还没休息？"

宁尚书叹气："北疆又来了急报，军饷迟迟不到，将士们快撑不住了。陛下震怒，命我彻查。"

如棠心中一动："父亲可查到什么线索？"

"户部的账目做得天衣无缝。"宁尚书揉着太阳穴，"但我总觉得，问题出在运输环节。"

如棠想起萧云璟的话，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父亲可知道柳凤仙这个人？"

宁尚书一愣："那个名伶？怎么突然提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