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初见

宁尚书一愣："那个名伶？怎么突然提起她？"

"女儿只是觉得..."如棠斟酌着词句，"她与秦世子走得近，而靖远侯府掌管着部分军需运输..."

宁尚书猛地坐直了身体："你是说...靖远侯府与军饷失踪有关？"

"女儿不敢妄言。"如棠轻声道，"只是觉得，或许可以从这个方向查一查。"

宁尚书沉思良久，突然问道："如棠，你与萧世子...似乎走得很近？"

如棠耳根微热："只是有些生意往来。"

"萧家世代镇守北疆，对军需一事最为敏感。"宁尚书意味深长地说，"若他有什么线索...不妨多交流。"

如棠惊讶于父亲的开明，轻轻点头："女儿明白。"

接下来的日子，如棠与萧云璟的接触越发频繁。有时是商讨军需订单细节，有时是"偶遇"在某个书肆或茶楼，交换各自查到的线索。而秦墨卿似乎铁了心要挽回如棠，几乎日日登门，送来的礼物从珍本书画到珠宝首饰，应有尽有。

这日，如棠正在绸缎庄查账，秦墨卿又不请自来。

"如棠，"他直接省去了称呼，语气亲昵，"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如棠头也不抬："秦世子请讲。"

"我已经和父亲说好了，把城西那两家绸缎庄关掉。"秦墨卿兴奋地说，"以后不会再有人打压宁家的生意了。"

如棠终于抬起头："为什么？"

秦墨卿深情地看着她："因为我后悔了，如棠。这三年来，我每天都在想你。柳凤仙不过是个戏子，哪比得上你..."

"秦世子！"如棠厉声打断他，"请你自重。当年退婚的是你，如今贬低柳大家的也是你。这般反复无常，实在令人不齿。"

秦墨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我只是想弥补..."

"不必了。"如棠合上账本，"宁家不需要秦世子的施舍。若无他事，请回吧。"

秦墨卿悻悻离去后，屏风后转出一个人影——萧云璟。

"精彩。"他鼓掌笑道，"宁小姐这番话，比任何商业策略都有效。"

如棠无奈地看他一眼："世子又偷听？"

"恰好在里间看布料。"萧云璟无辜地摊手，随即正色道，"不过秦世子的话证实了一点——打压宁家产业确实是秦家所为。"

如棠点头："而且很可能是柳凤仙的主意。她似乎...特别针对我。"

萧云璟若有所思："我查到一个有趣的消息——柳凤仙每月十五都会去一个地方，雷打不动。"

"哪里？"

"西城胡商店铺的后院。"萧云璟眼中闪过锐光，"就是你我初遇那家书肆隔壁。"

如棠心头一震："三年前你给我的纸条..."

"正是。"萧云璟点头，"明日就是十五，我打算去看看。"

如棠毫不犹豫："我跟你一起去。"

萧云璟皱眉："太危险了。"

"论对京城的熟悉，世子不如我。"如棠坚持道，"况且...这事关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