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初见

"论对京城的熟悉，世子不如我。"如棠坚持道，"况且...这事关宁家。"

萧云璟凝视她片刻，终于妥协："好。但你必须听我指挥。"

"成交。"如棠唇角微扬，"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如棠直视他的眼睛，"真的只是为了查军饷案？"

萧云璟沉默良久，终于轻声道："还为了我兄长。他去年在北疆战死，而本该送到前线的军饷...从未到达。"

如棠心头一颤，不自觉地伸手覆上他的手背："对不起，我不知道..."

萧云璟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声音低沉："所以宁小姐，现在你明白我为何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了？"

如棠点头，第一次真正理解了眼前这个男人。阳光透过窗棂，将两人交握的手映照得格外清晰，仿佛某种无声的盟约。

---

西城的夜晚格外安静。如棠紧了紧身上的男装，跟在萧云璟身后，两人像寻常商人般漫步在街道上。胡商店铺就在前方不远处，门口挂着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就是这里。"萧云璟压低声音，"柳凤仙半个时辰前进去了，还没出来。"

如棠点点头，手心微微出汗。这不是她第一次穿男装出门，但却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秘密行动。萧云璟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如棠心头一暖。她深吸一口气："现在怎么办？"

萧云璟指了指店铺侧面的一条窄巷："那里有个后门，我上次踩点时发现的。我们..."

他的话戛然而止，一把将如棠拉到阴影处。店铺门开了，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走了出来——正是柳凤仙。她没有上马车，而是快步朝相反方向走去。

"奇怪，"萧云璟皱眉，"这不是回她宅子的路。"

如棠当机立断："跟上去看看。"

两人保持着安全距离，尾随柳凤仙穿过几条小巷。月光被云层遮挡，四周越发昏暗。柳凤仙突然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前停下，警惕地环顾四周后，敲了三下门，停顿，再敲两下。

门开了一条缝，她闪身而入。

"这是谁的宅子？"如棠小声问。

萧云璟摇头："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普通人家。"他指了指院墙，"那边有棵树，可以翻进去看看。"

如棠咬了咬唇："太危险了，万一被发现..."

"你在这里等着。"萧云璟已经朝那棵树走去，"我进去看看就出来。"

如棠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不行！要去一起去。"

萧云璟转头看她，月光下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最终他妥协了："跟紧我。"

两人借着树影翻入院墙，落在一丛灌木后。院内只有一间亮着灯的正屋，窗纸上映出两个人影——一个是柳凤仙，另一个...

"赵大人？"如棠认出了那个轮廓分明的侧影，"户部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