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初见

如棠怔住了。三更天...那不就是萧云璟送她回来后不久？他说"不管发生什么"时，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要出征的消息？

"如棠？"宁尚书疑惑地看着女儿失神的样子。

如棠勉强回神："父亲，北疆战事...很严重吗？"

"听说折了两个将领，情况不妙。"宁尚书叹气，"萧世子此去...凶险难料啊。"

如棠的心猛地揪紧了。昨夜还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人，今日可能就要奔赴生死未卜的战场...而她甚至没来得及道别。

"对了，"宁尚书突然想起什么，"靖远侯府递了帖子来，说秦世子午后要来拜访。"

如棠皱眉："他来做什么？"

"说是...商议要事。"宁尚书欲言又止，"如棠，为父听说...秦世子近日在朝中活动频繁，似乎有意请陛下赐婚。"

如棠脸色骤变："什么？"

"你先别急。"宁尚书安抚道，"陛下知道我们两家的恩怨，不会轻易答应。不过..."他忧心忡忡地看着女儿，"若秦家执意如此，加上靖远侯在朝中的影响力..."

如棠握紧了拳头："我不会答应的。"

"为父自然也不愿勉强你。"宁尚书长叹一声，"只是...秦家近来与赵大人走得近，而赵大人深得陛下信任。若他们联手施压..."

如棠突然明白了柳凤仙和赵大人密谈中"必须尽快解决宁家"的含义——这不仅仅是一场陷害，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政治打压！

午后，秦墨卿果然如期而至。与往日的殷勤不同，今日的他眉宇间带着几分志得意满。

"宁大人，如棠。"他行礼后直入主题，"今日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如棠冷冷地看着他："什么好消息？"

秦墨卿笑容满面："我已求得陛下口头应允，为我们赐婚。"

宁尚书手中的茶盏"砰"地落在桌上："秦世子！此事岂能儿戏？当年退婚的是你，如今要复合的也是你。你把如棠当什么了？"

秦墨卿连忙解释："宁大人息怒。当年是我年少无知，如今幡然醒悟，只求弥补过错。"他热切地看向如棠，"如棠，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只要你点头，我保证..."

"秦世子。"如棠打断他，声音冷若冰霜，"请问柳凤仙知道你的'保证'吗？"

秦墨卿脸色一变："她...不过是个戏子，怎能与你相比？"

如棠冷笑："三年前世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如棠！"秦墨卿突然跪了下来，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我知道错了。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如棠后退一步，眼中满是厌恶："请世子自重。"

秦墨卿不肯起身："如棠，我是真心的。你若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够了！"宁尚书终于拍案而起，"秦世子，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如棠既不愿意，此事就此作罢！"

秦墨卿缓缓站起，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宁大人，恐怕由不得你们了。陛下已经应允，圣旨不日即下。"他转向如棠，声音突然柔和，"如棠，我知道你需要时间考虑。三日后我再来听你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