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如棠,声音突然柔和,"如棠,我知道你需要时间考虑。三日后我再来听你的答复。"
秦墨卿走后,宁尚书瘫坐在椅子上,面色灰败:"如棠,为父...对不起你。"
如棠握住父亲颤抖的手:"父亲不必自责。女儿绝不会嫁给秦墨卿,大不了...我们离开京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宁尚书摇头,"若陛下真下了圣旨..."
如棠咬了咬唇:"一定还有办法的。"她突然想起什么,"父亲,我需要去萧府一趟。"
"现在?可萧世子已经..."
"正是因为他不在,我才更要去。"如棠坚定地说,"昨夜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必须尽快查清。"
宁尚书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小心些。"
萧府管家见到宁如棠,似乎并不意外:"宁小姐,世子临行前留了封信给您。"
如棠接过信,迫不及待地拆开。信中只有寥寥数语:
"如棠:军情紧急,不及面别。柳凤仙宅中书房左数第三排书架后有一暗格,钥匙在门口花盆下。万事小心,待我归来。云璟"
如棠心头一热——他早就料到她会继续调查。将信贴身收好,她匆匆赶回宁府,准备夜探柳宅。
然而,如棠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更大的风暴已经袭来。
第二天清晨,宁府大门被粗暴地敲响。一队禁军闯入府中,为首的将领手持圣旨:
"宁尚书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即刻收监!宁府上下,不得随意出入!"
如棠如遭雷击:"这不可能!家父忠心耿耿,何来通敌之说?"
将领冷笑:"在宁府搜出的北狄密信,笔迹与宁尚书一般无二。还有这个——"他举起一块玉佩,"这是在北狄将领身上缴获的,据说是与周朝内应相认的信物。宁小姐可认得?"
如棠定睛一看,浑身血液几乎凝固——那是她父亲随身佩戴了二十年的玉佩,背面还刻着宁家的家徽!
"这...这一定是栽赃!"如棠声音发颤。
"有什么话,去跟陛下说吧。"将领一挥手,"来人,把宁小姐也带走!"
当镣铐锁住手腕的那一刻,如棠突然明白了柳凤仙和赵大人的计划有多么周密。而更让她心如刀绞的是,此时此刻,唯一可能帮助她的人,正在千里之外的战场上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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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的石墙渗着水珠,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串串无声的泪。如棠抱膝坐在干草堆上,手腕上的镣铐已经磨破了皮肤,她却感觉不到疼。
三天了。自从被关进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除了送饭的狱卒,没人跟她说过一句话。父亲被关在哪儿?宁府其他人怎么样了?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一切都是精心策划的阴谋。柳凤仙、赵大人、秦家...他们联手编织了一张大网,而宁家就是网中的鱼。
"宁小姐。"
牢门外的声音让如棠猛地抬头。秦墨卿站在铁栅栏外,一身锦衣华服与这阴暗的牢房格格不入。狱卒打开牢门后识趣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