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初见

"你来做什么？"如棠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秦墨卿蹲下身，眼中竟带着几分痛惜："如棠，你受苦了。"

如棠冷笑："拜谁所赐？"

"不是我！"秦墨卿急切地辩解，"我根本不知道他们会这样陷害宁尚书...我昨日才从赵大人口中得知此事，立刻就去求见了陛下。"

"哦？"如棠挑眉，"陛下怎么说？"

秦墨卿面露难色："证据确凿，陛下也很为难。不过..."他压低声音，"我以靖远侯府全族性命担保，宁尚书绝不会通敌。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保证宁家平安无事。"

如棠盯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秦墨卿，你知道吗？三年前你退婚时，我虽然难过，但至少还觉得你是个敢作敢为的人。现在...你真让我恶心。"

秦墨卿脸色一白："如棠！我是真心想救你！"

"救我？"如棠猛地站起来，镣铐哗啦作响，"先陷害我父亲，再以救命恩人自居？秦世子好算计啊！"

"不是我做的！"秦墨卿抓住她的肩膀，"是柳凤仙那个贱人！她早就和赵大人勾结，连我也利用了！"

如棠挣脱他的手："那你更应该去揭发他们，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谈条件！"

秦墨卿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如棠，别天真了。没有我靖远侯府出面，谁会相信你的话？"他凑近一步，声音带着威胁，"现在只有我能救宁家。你若不答应，明日朝议就会定宁尚书的罪。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如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秦墨卿说的不全是假话——以靖远侯府的影响力，若全力担保，确实有可能让陛下重新考虑此案。但代价是她的终身幸福...

"给我一天时间考虑。"最终她说道。

秦墨卿面露喜色："好！明日此时我再来听你的答复。"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充道，"对了，宁尚书在隔壁牢房。他...情况不太好。"

如棠心头一紧："你把我父亲怎么了？"

"不是我。"秦墨卿摇头，"是赵大人...他急于拿到口供。"

秦墨卿走后，如棠扑到与隔壁牢房相连的石墙前，将耳朵贴在冰冷的墙面上："父亲！父亲您能听到吗？"

许久，墙那边传来微弱的咳嗽声："如...棠？"

"父亲！"如棠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您怎么样？"

"无妨...他们不敢真把我怎么样..."宁尚书的声音断断续续，"如棠...听我说...书架...第三层..."

"父亲？父亲！"如棠急切地呼唤，但墙那边再无声响。

书架第三层？如棠皱眉思索。是家里的书架？还是...突然，她想起萧云璟信中提到的柳凤仙书房里的暗格！

可她现在身陷囹圄，如何去找证据？如棠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牢房角落的干草上。她跪下来，开始用干草在地上摆出一副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