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初见

这是父亲教她的一种密码游戏，用棋子的位置传递信息。小时候觉得有趣，没想到今日竟成了救命稻草。

"喂饭了。"狱卒粗鲁地推开门，放下一碗稀粥。

如棠抬头看他："这位大哥，能否帮我给萧府带个信？"

狱卒冷笑："想得美！"

"只要一句话。"如棠褪下手腕上的玉镯——这是她身上唯一剩下的值钱物件，"告诉萧府管家：'书架第三层'。"

狱卒盯着玉镯，犹豫了一下，一把抓过去："就一句话啊，成不成我可不管。"

如棠松了口气。这是场赌博，赌萧府管家够不够机警，赌萧云璟留下的人手够不够得力...

夜幕降临，牢房越发阴冷。如棠蜷缩在角落里，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远处有打斗声，但很快又归于寂静。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却抵不过连日疲惫，最终还是昏睡过去。

"宁小姐！宁小姐醒醒！"

如棠猛地睁眼，看到一个陌生的侍卫站在牢门前。

"你是谁？"她警惕地后退。

侍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萧世子派我来救您。"

如棠心头一跳："萧云璟？他不是在北疆吗？"

"世子三日前接到消息，日夜兼程赶回。现在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侍卫快速打开镣铐，"请随我来。"

如棠跟着侍卫穿过幽暗的甬道，心跳如鼓。萧云璟回来了？为了救她擅离职守？这简直...

甬道尽头是一间刑讯室，地上躺着几个昏迷的狱卒。一个挺拔的身影背对着门站在那里，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身——

"如棠！"

萧云璟。他比离开前瘦了许多，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战袍上还沾着血迹。但那双眼睛，依然亮得惊人。

"你...你怎么..."如棠的声音哽住了。

萧云璟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个拥抱短暂而有力，如棠还来不及反应，萧云璟已经松开她，转向侍卫："宁尚书呢？"

"已经救出来了，但伤势较重，先送回府了。"

萧云璟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塞给如棠："这是证据。柳凤仙确实是北狄细作，赵大人与她勾结多年，贪污军饷，陷害忠良。秦家虽未直接参与，但也难逃干系。"

如棠快速浏览信件内容，越看越心惊："这些...你是怎么找到的？"

"柳凤仙书房里的密信，加上我在北疆截获的情报。"萧云璟的眼中闪过一丝疲惫，"我本打算按部就班收集更多证据，但听说你入狱..."

"你擅离职守？"如棠倒吸一口冷气，"这可是大罪！"

萧云璟笑了笑："值得。"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如棠心头滚烫。但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我们现在去哪？"

"进宫。"萧云璟坚定地说，"陛下已经知道真相，但还需要你当面作证。"

"陛下怎么会相信我们？"

萧云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因为...我父亲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