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初见

又是这两个字。如棠的眼眶突然湿润了。这个为她不顾一切的男人，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重要得多。

"你的军务..."

"父亲已经派人去接手了。"萧云璟轻声道，"这一个月，我都会在京城。"

一个月。如棠突然意识到，她不想再逃避自己的感情了。无论前方有什么等着他们，至少这一个月...

"我明日去看你。"她轻声说。

萧云璟的眼睛亮了起来："好。"

晨光中，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未尽之言都化在这无声的默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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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府的梅花开了。如棠站在窗前，看着枝头点点红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三天过去了，萧云璟应该已经开始他的"闭门思过"。按照礼数，她不该去探望——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独自拜访受罚的男子，传出去不知会惹来多少闲话。

"小姐，马车备好了。"青杏在门口轻声提醒。

如棠深吸一口气，拢了拢鬓发："走吧。"

萧云璟的府邸在城东，与宁府隔了大半个京城。马车行驶在积雪初融的街道上，如棠的心跳随着车轮声一点点加快。她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去感谢救命之恩，别无他意。但心底有个声音在嘲笑她的自欺欺人——若只是道谢，何必亲自登门？何必精心挑选衣裳？何必...如此紧张？

"到了，小姐。"

如棠下车时，萧府管家已经候在门外，似乎早料到她会来。

"宁小姐，"老管家躬身行礼，"世子吩咐，若您来了，直接请进。"

如棠微微颔首，跟着管家穿过几重院落。与想象中不同，萧府陈设简朴，处处透着武将之家的利落。庭院中不见精巧的假山流水，只有几株挺拔的松柏和一片正在盛放的梅林。

"宁小姐请在此稍候。"管家将她引至一间雅致的花厅，"世子即刻就来。"

如棠刚坐下，就有侍女奉上热茶。她环顾四周，花厅正中立着一架六折屏风，上面绘着北疆风光——苍茫雪山，无垠草原，还有一队正在行军的将士。笔触粗犷有力，不似寻常画师手笔。

"喜欢这屏风吗？"

萧云璟的声音突然从屏风后传来。如棠手中的茶盏一颤，险些洒出茶水。她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出现——隔着屏风，不见其人。

"世子这是..."

"闭门思过期间，不宜见客。"屏风后的声音带着笑意，"但若是宁小姐，隔着屏风说说话，应该不算违旨。"

如棠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人总是能在恪守礼法的同时找到变通之法。

"屏风上的画...是世子手笔？"

"闲来无事胡乱涂鸦，让宁小姐见笑了。"

如棠走近屏风，细细观赏。画中细节丰富，一草一木都栩栩如生，可见作画之人对那片土地的热爱。她的目光落在角落一个小小的人影上——那是个站在山巅远眺的将领，孤独而坚定。

"这是...？"

"家兄。"萧云璟的声音低沉下来，"他战死前最后驻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