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威龙

"所以我备份了三份。"沈悦狡黠地眨眨眼，"分别藏在不同的地方。"

他们相视而笑，默契得仿佛合作多年的搭档。宋威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感受那温暖的触感。他想告诉她，他有多感激，多......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协和那边有回复期限吗？"

沈悦的笑容淡了些："下周五前要给答复。"

五天。只剩下五天了。

"你......怎么打算的？"宋威龙强迫自己问出口。

沈悦望向窗外，梧桐树已经光秃秃的了："我不知道。这里有太多放不下的......人和事。"

一阵沉默。远处传来护士推药车的轱辘声，走廊上的广播正在呼叫某位医生速去急诊室。

"威龙，如果......如果我们赢了这场官司，之后你有什么计划？"沈悦突然问。

宋威龙从未想过"之后"的事。这些年来，他就像一个永不停歇的登山者，只顾攀登下一座高峰，从不回头看走过的路。

"也许......开个小事务所？"他半开玩笑地说，"专门接那些没人愿意接的'小案子'。"

沈悦的眼睛亮了起来："在老街？"

"嗯，就在社区中心对面那间空铺面。"宋威龙越说越认真，"早上可以闻到林奶奶烤面包的香味，中午去李大爷家蹭饭，下午教小雨他们做功课......"

他说着说着停住了，因为发现沈悦正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他，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怎么了？"

"没什么。"沈悦微笑着站起身，"只是突然觉得，协和好像没那么吸引人了。"

她转身离开，留下宋威龙一个人坐在床上，心跳快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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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个不停。

宋威龙站在临时办公室的窗前——这是林奶奶帮他在社区中心腾出的一间储藏室改的，窗外雨水顺着玻璃蜿蜒流下，模糊了老街的轮廓。桌上堆满了文件和医疗档案，一台二手笔记本电脑嗡嗡运转着。

三天了，自从出院后，他就把自己关在这里，梳理每一份证据，寻找突破口。右臂的伤还没好透，打字时仍会隐隐作痛，但比起心里的焦灼，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手机亮起，李晓的消息："查到了！陈明德女儿在纽约的公寓，登记在宏远旗下一家空壳公司名下！价值300万美元！"

宋威龙嘴角上扬。这就是陈明德死心塌地为宏远卖命的原因——贿赂。他回复："继续深挖，特别是资金流向。"

刚放下手机，门被轻轻推开。沈悦站在门口，白大褂下摆被雨水打湿，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

"还没吃午饭吧？"她举起袋子，里面是两个饭盒，"林奶奶特制的红烧肉。"

饭菜的香气立刻充满了狭小的办公室。宋威龙这才意识到自己饿坏了。沈悦把饭盒放在唯一一块没被文件覆盖的桌角，顺手整理起散乱的纸张。

"有进展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