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

"我......不知道这些。"他低声说。

宁芷的表情柔和下来："你离家很久了吧？"不等他回答，她拍了拍手，"这样，我来帮你重新规划分区。我在北师大时兼职过学校图书馆的助理，有点经验。"

严浩翔本能地想拒绝——他一向习惯独立工作，团队合作时也总是掌控全局的那个。但看着宁芷已经自发地开始测量书架尺寸，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那就......试试你的方案。"

整个上午，两人在书店里忙碌着。宁芷对书店的了解令严浩翔惊讶——她知道哪个老教授喜欢在哪个角落看书，哪类书最受本地读者欢迎，甚至预测到哪些改动会遭到老顾客的反对。

"王爷爷腿脚不好，所以那把靠近门口的扶手椅不能动；李阿姨总带着孙女来，需要儿童区的空间......"宁芷如数家珍。

中午时分，当他们坐下来休息时，书店已经有了明显变化。书架按照宁芷的建议重新排列，阅读区设置在采光最好的位置，严浩翔原本计划的咖啡区面积缩小了一半，换成了一个儿童阅读角。

"给。"宁芷递给他一杯从隔壁买来的冰镇酸梅汤，"比你的黑咖啡适合这个天气。"

严浩翔接过杯子，冰凉的触感让他意识到自己确实又热又渴。他喝了一大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炸开，意外地爽口。

"谢谢。"他说，注意到宁芷的鼻尖上沾了一点灰尘，"你......脸上有灰。"

宁芷随手抹了抹，却弄错了位置。严浩翔犹豫了一下，抽出西装口袋巾递给她："右边，鼻尖上。"

宁芷接过手帕，两人的指尖短暂相触。她突然笑了："你知道吗，你和你父亲皱眉的样子一模一样。"

严浩翔不知该如何回应。正当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时，宁芷的手机响了。

"喂？哦，张校长......是的，那个读书会计划......"她走到一旁通话，几分钟后回来时眼睛闪闪发亮，"机会来了！县一中想办个法治教育主题读书会，正在找场地。我推荐了你这里。"

严浩翔挑眉："我这里不是活动中心。"

"但你是知名律师啊！"宁芷兴奋地说，"张校长听说青云书店现在由你经营，特别感兴趣。你可以做个法律知识讲座，同时推广书店。"

严浩翔刚要拒绝，突然想到父亲病房里那些剪报。父亲一直以他的职业成就为傲，尽管从未当面说过。

"具体什么时间？"他听见自己问。

宁芷胜利地笑了："下周六下午。我会帮你策划，宣传也不用担心，我有些学传媒的朋友。"

就这样，他们达成了第一个合作。严浩翔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期待这个计划，尽管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书店的生意。

下午，第一位顾客上门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进来，看到变化后的书店布局明显愣了一下。

"严教授呢？"老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