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赫

张凌赫感到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这次更强烈，伴随着隐约的头痛。他眨了眨眼，突然看到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

——一个明亮的白色房间，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围着一个金属台，台上躺着一个小女孩，她的太阳穴贴着电极，眼睛里充满恐惧...

"张凌赫？"苏雨晴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还好吗？"

"只是...有点累。"张凌赫揉着太阳穴，记忆碎片迅速消退，但残留的影像让他不安。那女孩的眼睛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幽灵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操作控制台："我需要几小时破解你父亲的加密。你们可以休息一下，餐厅在那边走廊尽头。"

苏雨晴等幽灵走远后，立刻凑近张凌赫："又是那种感觉？"

"不只是感觉。"张凌赫低声回答，"我看到了...某个实验室的场景，一个小女孩在接受某种实验。像是记忆，但不是我的。"

苏雨晴的表情变得严肃："观察者试图与你建立连接？"

"或者防护程序在与芯片互动时产生的副作用。"张凌赫不确定地说，"父亲的研究提到量子纠缠可能导致意识层面的信息交换。"

"无论是什么，小心点。"苏雨晴握住他的手腕，指尖按在脉搏上，"如果你变成'空壳'，我会亲手解决你。"

张凌赫本该感到威胁，却莫名觉得安心。苏雨晴的直接了当在这种超现实情境中反而成了锚点。

"在那之前，"她松开手，站起身，"幽灵说这里有射击训练场。你该学点自保技能了，科学家。"

地下三层的训练场比张凌赫预想的专业得多。各种模拟场景设备一应俱全，从城市巷战到野外生存。

"先学基本的。"苏雨晴递给他一把标准能量手枪，"这是民用型号，后坐力小，适合新手。"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张凌赫经历了可能是人生中最挫败的学习体验。无论多么专注，他的射击成绩始终徘徊在及格线边缘。而苏雨晴则轻松打出连续十环，动作流畅得像是在跳舞。

"别想太多。"她调整张凌赫的握姿，"射击更多是直觉，不是计算。"

"我的大脑就是用来计算的。"张凌赫苦笑。

"那就换个算法。"苏雨晴站到他身后，双手覆在他持枪的手上，"感受武器的节奏，而不是控制它。"

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发丝擦过张凌赫的耳际，带着淡淡的柑橘香气。奇怪的是，在这种放松状态下，他的下一枪竟然命中九环。

"看吧，科学家也能学新把戏。"苏雨晴得意地退开，"现在试试移动靶。"

训练结束后，张凌赫带苏雨晴去了技术区，向她解释父亲研究中的量子物理原理。与射击训练相反，这次是苏雨晴一脸茫然。

"所以量子纠缠就像...超距离的心灵感应？"她皱眉看着全息模型。

"类似，但更复杂。"张凌赫调整模型参数，"纠缠粒子无论相隔多远都能即时影响彼此，这种联系理论上可以跨越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