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赫

"我不知道。"张凌赫老实承认，"突然就能'看到'他们的部署，像是...读取了某种集体意识场。"

"越来越像观察者的能力了。"苏雨晴皱眉，"你的防护程序是不是出问题了？"

张凌赫没有回答。他担心的是更可怕的可能性——也许防护程序正在按设计工作，而这种连接正是它应有的功能。

他们终于到达地表出口——一个伪装成变电箱的隐蔽门。推开门的瞬间，刺眼的阳光让两人眯起眼。远处传来更多的爆炸声和直升机旋翼的轰鸣。

"分开走。"苏雨晴快速扫描周围，"老规矩，明天中午—"

"不。"张凌赫打断她，"这次我们一起行动。如果我的...能力是真的，我能提前预警危险。"

苏雨晴想反对，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让她改变了主意。她点点头，两人钻进错综复杂的小巷，消失在城市的阴影中。

张凌赫掌心的蓝纹微微发热，仿佛在提醒他——无论这种新能力是什么，它正在改变他，而且可能不可逆转。但此刻，保护苏雨晴和父亲数据的任务压过了所有个人顾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必须阻止普罗米修斯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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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的浴室镜子上蒙着一层水雾。张凌赫用手擦出一片清晰区域，盯着镜中那张陌生的脸。三天没刮的胡茬，眼下深陷的黑眼圈，还有那双眼睛——瞳孔边缘隐约泛着一圈不自然的蓝光。

自从零点基地的遭遇后，这种变化越来越明显。

他抬起右手，掌心的蓝纹已经扩展到手肘，形成复杂的回路图案。不痛，但有种奇怪的存在感，像是皮肤下流淌着另一种生命。

"科学家，你打算在里面过夜吗？"苏雨晴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贯的不耐烦。

张凌赫套上T恤，走出浴室。安全屋是苏雨晴的备用据点之一，位于一栋老旧公寓楼的顶层，窗户全部贴有电磁屏蔽膜。桌上摊开着幽灵给的数据驱动器，旁边是吃剩的外卖盒。

苏雨晴盘腿坐在地板上，正在检查武器。她换了一件黑色背心，露出肩膀上的纹身——那串二进制代码张凌赫前几天才破译出来，内容是"真相或死亡"。

"幽灵的数据完全解密了。"她头也不抬地说，"你父亲的研究比我们想象的更...惊人。"

张凌赫在她对面坐下，电脑屏幕上的全息投影立刻激活，显示出一组复杂的量子场方程。只扫了一眼，他的呼吸就停滞了——这是父亲最后的研究成果，关于观察者的本质。

"它们不是简单的'高维存在'。"张凌赫轻声说，手指划过投影，"而是一种纯粹的量子态生命形式，存在于时空结构之外。量子传输产生的特定振动会吸引它们，就像灯塔吸引迷航的船只。"

"所以每次意识传输都是在给它们指路？"苏雨晴皱眉。

"更糟。"张凌赫调出另一组数据，"传输还会在时空中制造微小的裂痕，让观察者能够'触摸'我们的世界。父亲称之为'量子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