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赫

"更糟。"张凌赫调出另一组数据，"传输还会在时空中制造微小的裂痕，让观察者能够'触摸'我们的世界。父亲称之为'量子桥'。"

投影切换到一段视频，显示一个实验室场景。张明远站在镜头前，脸色憔悴："实验证实，观察者能够通过量子桥影响人类意识。初期表现为记忆闪回和直觉增强，最终会导致完整意识覆盖——原有的人格被彻底取代。"

"这就是'空壳'现象。"苏雨晴低声说。

视频中的张明远继续道："更可怕的是，这种替换具有传染性。被观察者控制的人类能够通过量子网络影响他人，形成链式反应。理论上，一旦临界点被突破，整个人类文明可能在数月内被完全替换。"

张凌赫的胃部一阵绞痛。父亲早就预见了这一切，却无人相信。

"普罗米修斯计划。"他调出幽灵找到的深蓝集团内部文件，"表面上是建立全球量子意识网络，实际上是搭建一个覆盖整个星球的量子桥，让观察者能够大规模入侵。"

苏雨晴突然站起身，走到窗边又折返："这说不通。如果观察者这么强大，为什么还需要量子桥？为什么不直接...我不知道，像外星人电影那样开着飞船过来？"

"维度障碍。"张凌赫调出父亲的理论模型，"想象我们生活在二维平面上的画中人物，观察者是三维世界的存在。他们能'看到'我们，但要直接互动，必须找到某种方式'伸入'画中。量子传输就是那个伸入的点。"

他指向模型中的一个节点，那里显示出奇异的几何结构。

"父亲认为观察者并非恶意，只是...好奇。但它们的存在本身对我们就是致命的，就像人类观察显微镜下的细菌时，不会考虑自己的呼吸是否影响了那个世界。"

苏雨晴沉默了很久。窗外，夜幕已经降临，城市的霓虹灯透过屏蔽膜变成模糊的色块。

"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她最终问道，声音异常柔和。

张凌赫握紧拳头："深蓝集团派人杀了他。因为他发现了真相。"

"不全是。"苏雨晴调出一份加密医疗记录，"我联系了几个线人，这是你父亲的尸检报告。表面看是机械碎片导致的内脏破裂，但有一处细节很奇怪——他的大脑额叶有微小的灼伤痕迹，与深蓝集团'空壳'实验的失败案例完全一致。"

张凌赫猛地抬头："你是说..."

"他们先用某种量子武器攻击了他的意识，确保即使他活下来，也无法继续研究。"苏雨晴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怒火，"这是专业灭口，科学家。你父亲知道得太多。"

张凌赫突然站起来，撞翻了椅子。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席卷全身，掌心的蓝纹剧烈闪烁。房间里的电子设备同时发出刺耳的噪音，灯泡炸裂，碎片四溅。

"张凌赫！"苏雨晴抓住他的手臂，"冷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