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

宋亚轩的胸口一阵发紧："差多少？"

"三个月租金加押金，大概八万左右。"许婷叹了口气，"她不想让你担心，说你在北京的机会很重要。"

挂断电话，宋亚轩在茶馆里坐了很久，看着窗外的游客来来往往。八万。他查了查银行卡余额——项目预付款还剩五万，加上一些积蓄，勉强够用。但这就意味着他要放弃在北京租更安静的工作室计划，继续忍受嘈杂的合租公寓。

没有犹豫多久，他打开手机银行，准备转账。就在这时，一条微信弹出来，是陈墨：「宋，刚接到通知，环球音乐的人会来参加中期展示，他们对跨感官音乐很感兴趣。有个好消息——如果你能拿出更成熟的作品，他们考虑投资开发专用触觉音乐设备。」

宋亚轩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环球音乐。专用设备。这正是他和林小满梦寐以求的机会，能让他们的震动音乐系统走向更广阔的平台。

但眼下，林小满的机构急需资金...

回到合租公寓，宋亚轩辗转难眠。凌晨两点，他再次拨通了林小满的视频电话。出乎意料，她很快就接了起来，背景是机构的工作室，显然她也还没回家。

"为什么不告诉我机构的事？"宋亚轩开门见山。

林小满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垂下眼帘。她在纸上写道：「不想影响你的项目。我们能处理。」

"怎么处理？"宋亚轩追问，"许婷说月底前要交八万。"

林小满咬了咬下唇：「我在申请补助，同时准备众筹。实在不行...我父母说可以帮忙，虽然他们一直不赞成我做这个机构。」

宋亚轩胸口一阵刺痛。他知道林小满和传统音乐教师父母之间因为理念差异而关系紧张，要她向父母求助比想象中更难。

"我刚给你转了八万。"他直接说，"应该明天到账。"

林小满猛地抬起头，激烈地摇着手：「不！拿回去！那是你的项目资金！」

"机构更重要。"宋亚轩坚持，"那些孩子需要这个地方。我可以晚点再找安静的工作室。"

林小满的表情变得坚决，她快速写道：「如果你转钱，我会立即退回去。这个项目对你太重要了，不能因为我分心。」

"不只是'你的项目'！"宋亚轩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是我们的理念，我们的音乐！如果'心声'机构关门了，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你认为我只是需要被拯救的可怜聋哑女孩？」林小满的字迹变得潦草而用力，「我有能力解决自己的问题。你的责任是在北京证明我们的音乐价值！」

宋亚轩被这意外的反击震住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帮忙。"

「最好的帮忙就是完成那个项目！」林小满写道，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摄像头一字一顿地说，"相、信、我。"

这是她情绪激动时才会用的方式——费力地使用口语，而不是手语或书写。宋亚轩知道这对她有多难，顿时感到一阵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