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

"亚轩，出了点状况。"许婷的声音异常严肃，"小满今天在搬设备时晕倒了，现在在医院。"

宋亚轩的血液瞬间凝固："什么？严重吗？"

"医生说主要是过度疲劳和低血糖，但需要观察一晚。"许婷停顿了一下，"她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宋亚轩已经抓起外套和钱包："我坐最近一班飞机回去。"

"那明天的展示会呢？环球音乐的人——"

"去他妈的展示会。"宋亚轩咬牙切齿地说，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对表姐说粗话。

挂断电话，他立刻给陈墨发了短信说明情况，然后叫车直奔机场。在出租车上，他试着拨打林小满的电话，但一直无人接听。

首都机场的航班信息屏显示，最近一班飞滨海的航班在两小时后。宋亚轩在值机柜台前焦躁地踱步，胸口的那半个音符挂坠仿佛有千斤重。

他突然意识到，比起任何音乐项目、任何职业机会，林小满的安危对他而言更重要。这个认知如此清晰而强烈，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登机前，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陈墨的回复：「理解。但请考虑一下——如果展示会成功，获得的资金足以解决"心声"的困境。明天下午三点，我们等你。」

宋亚轩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直到登机广播再次响起。他关掉手机，走向登机口，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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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市立医院急诊室的荧光灯刺得宋亚轩眼睛发痛。凌晨三点十五分，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护士站的电子钟发出轻微的滴答声——这个声音他现在能清楚地听到了，右耳的听力又恢复了一些。

"304床。"值班护士头也不抬地说，"不过病人现在应该睡了。"

宋亚轩轻手轻脚地推开304病房的门。三张病床中，只有靠窗的那张帘子拉着。他屏住呼吸，慢慢拉开帘子一角。

林小满蜷缩在病床上，看起来比视频里更加瘦小。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失去了往日的粉润，左手插着输液针，右手还紧紧攥着手机。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笔记本，最新一页写满了数字和计算公式——显然在晕倒前还在算机构的账目。

宋亚轩的胸口一阵刺痛。他小心翼翼地拉过椅子坐下，生怕惊醒她。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睫毛在眼下留下细小的扇形阴影。他从未这样近距离、这样长久地注视过她。

不知过了多久，林小满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宋亚轩的瞬间，她明显愣住了，随即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宋亚轩轻轻按住她的肩膀，"针会歪的。"

林小满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疲惫地靠回枕头上。她拿起床头的笔记本，写道：「你怎么来了？明天不是有重要展示吗？」

"你比展示重要。"宋亚轩脱口而出。

林小满的眼睛微微睁大，月光下像是两泓清泉。她慢慢写道：「我没事，只是太累了。你应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