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似乎看出了他的忧虑,快速打字:「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吗?没有技术,只有音乐和感受。」
宋亚轩望着她坚定的眼神,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是的,这一切的起点就是那个简陋的工作室,一台老旧的钢琴,和一个聋哑女孩教他感受音乐的方式。
"宋老师!"一个技术员匆匆跑来,"有记者要求采访您和林老师,说是《音乐先锋》杂志的。"
宋亚轩看了看表:"告诉他们演出结束后有机会。现在我们需要专注在技术调试上。"
林小满捏了捏他的手,然后去检查孩子们的准备工作了。今晚的演出不仅有他们两人的表演,还有"心声"机构的听障学生们参与的一个合奏节目。
时间像被按了快进键。转眼间,观众开始入场,后台的气氛更加紧张。宋亚轩从幕布的缝隙中看到礼堂几乎座无虚席,前排的观众正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穿上特制的震动背心——那是为完全听不见的观众准备的触觉辅助设备。
"五分钟后开场。"舞台监督喊道。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这套深蓝色西装是林小满帮他选的,说是与她的裙子相配。他摸了摸胸前的半个音符挂坠,感受到金属传来的微凉触感。
林小满走过来,替他调整了一下领带。她的手指灵活地翻动着,动作轻柔而熟练。宋亚轩突然想起这三个月来,正是这双手教会他如何不用耳朵"听"音乐,如何将心跳转化为节奏,如何把呼吸变成旋律。
"准备好了吗?"他轻声问。
林小满微笑,用手语比划:「与你一起,随时。」
舞台灯光暗了下来,观众席的嘈杂声渐渐平息。宋亚轩和林小满并肩站在舞台入口处,等待着他们的开场时刻。
主持人许婷走上台,聚光灯下她神采奕奕:"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心声'融合音乐会!今晚,我们将体验一种全新的音乐形式,它不属于听人,也不专属于听障者,而是为所有渴望感受音乐灵魂的人而创造..."
宋亚轩的右耳捕捉着许婷的每一个词,同时他的左手不自觉地寻找着林小满的手。她似乎感应到了他的紧张,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指。
"...有请钢琴家宋亚轩和'心声'创始人林小满,为我们带来开场曲目——《无声之歌》!"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宋亚轩和林小满走上舞台,聚光灯的热度立刻包裹了他们。宋亚轩向观众鞠躬,然后走向中央的三角钢琴;林小满则站在舞台前方的特制平台上——那里连接着整套触觉反馈系统。
第一个音符响起时,宋亚轩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钢琴的声音通过助听器传入右耳,虽然仍有些失真,但已经足够让他把握音准和力度。与此同时,琴键下方的震动装置将触觉反馈传递到他的指尖。
林小满开始了她的手语"演唱"。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手语翻译,而是一种艺术化的表达——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与音乐的节奏、情感完美契合,像是可视化的旋律线。舞台两侧的大屏幕将她的手部动作放大,让每个观众都能看清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