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

第二天，马嘉祺等到十点半，林小满才气喘吁吁地冲进他的公寓，怀里抱着一大摞乐谱和一台老旧的录音设备。

"对不起，迟到了！"她放下东西，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给，赔罪礼物。"

马嘉祺接过杯子，里面传来浓郁的咖啡香气："我不喝速溶咖啡。"

"这是手冲的！"林小满抗议，"我用最后一点蓝山豆子..."

马嘉祺抿了一口，确实不是速溶的廉价味道。他注意到林小满眼下浓重的黑眼圈："你熬夜了？"

"修改曲谱。"她展开几张手写乐谱，"我重新设计了第二乐章的过渡段，用了你喜欢的镜像结构..."

马嘉祺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笔记，突然问道："工作室租金多少？"

林小满的手指僵在乐谱上："什么？"

"别装傻，我看到房东的通知了。"

林小满的肩膀垮了下来："三个月，一共四万五。"她强打精神，"不过别担心，我已经申请了社区艺术基金，下个月就能..."

"我已经付了。"

"什么？"林小满猛地抬头。

马嘉祺避开她的视线："昨天联系了你的房东，预付了半年租金。"

"你...为什么？"林小满的声音微微发颤。

"音乐节项目需要。"马嘉祺生硬地回答，"如果你天天担心工作室被收走，怎么专心创作？"

林小满站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马嘉祺以为她要发火或哭出来，没想到她突然抓起小提琴，拉出一串欢快的音符。

"那还等什么？"她的眼睛亮得惊人，"让我们对得起这笔投资！"

马嘉祺松了口气，坐到钢琴前："从第二乐章开始？"

"等等，"林小满放下琴弓，"我有个想法。我们交换一天创作方式怎么样？"

"什么意思？"

"你尝试我的即兴风格，我尝试你的严谨作曲。"她兴奋地解释，"真正理解对方的音乐语言。"

马嘉祺皱眉："这太..."

"冒险？疯狂？"林小满挑眉，"钢琴王子害怕走出舒适区？"

"荒唐。"马嘉祺嘴上这么说，却推开了面前的乐谱，"怎么进行？"

"简单，"林小满拿出一副骰子，"我们掷骰子决定今天要遵守的'规则'。"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公寓里充满了实验性的音乐和频繁的争论。马嘉祺被迫放弃精确的乐谱，尝试随性的即兴演奏；而林小满则要严格按照古典结构创作段落，憋得满脸通红。

"这太难受了！"林小满第十次擦掉刚写的小节，"每个音符都要计算好位置..."

马嘉祺同样挫败地离开钢琴："即兴演奏就像蒙着眼睛走钢丝。"

"但很有趣，不是吗？"林小满突然笑了，"你刚才那段变奏，虽然错了好几个音，但比原版生动多了。"

马嘉祺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确实在那些"错误"中感受到了久违的纯粹快乐。他看着林小满被橡皮擦得发红的乐谱纸，突然明白了什么："你的治疗理念...就是让人通过'不完美'找回真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