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与铃铛(7)

回高专的路上，五条悟滔滔不绝地计划着如何向家入硝子和歌姬炫耀他们的祭典经历，而夏油杰则安静地听着，时不时补充几句。他们的金鱼被小心地安置在一个特制的容器里，而那个绿色河马玩偶则占据了五条悟大半个背包。

“硝子一定会‘感激’你的礼物的。”夏油杰调侃道。

“那当然！”五条悟毫不心虚，“我还给她带了辣椒味的糖果，听说能提神醒脑！”

夏油杰摇摇头，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我给歌姬带了发饰，冥冥学姐是书签，硝子除了苹果糖还有这个安神的香包。”

五条悟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些？”

“在你沉迷射击游戏的时候。”夏油杰笑道。

“杰真是太狡猾了！”五条悟夸张地捂住胸口，"这样显得我很不用心！"

“你确实不用心。”夏油杰直言不讳，但眼中带着笑意。

五条悟假装生气地转过头，但没过几秒又转回来，神秘兮兮地说:“不过我有一个秘密武器——给夜蛾的西瓜味橡皮擦！他一定会原谅我的！”

夏油杰忍不住又笑了。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身上，列车载着他们的笑声和回忆，驶向那个同样等待着他们的家。

回到高专后，五条悟果然夸张地向所有人讲述了他们的冒险。他跳上教室的讲台，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那只西瓜咒灵足足有这么大！触手上还长着倒刺！杰差点就被它卷走了，还好我及时——”

“明明是你差点踩进西瓜田里摔跤。”夏油杰适时地拆台，嘴角噙着笑意。他靠在窗边，看着五条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白发，那夸张的肢体动作引得教室里的窗帘都跟着晃动。

家入硝子接过那个丑得可爱的绿色河马玩偶，嫌弃地“啧”了一声:“你们是去出任务还是去逛祭典？”但她转身时，夏油杰分明看到她偷偷捏了捏河马圆滚滚的肚子，指尖在柔软的绒毛上多停留了几秒。

冥冥倚在门边，若有所思地把玩着那枚精致的书签:“八原町的手工制品确实很有名呢。”她抬眼看向夏油杰，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尤其是送给特定对象的铃铛护身符。”

夏油杰假装没听懂她话中的调侃，转头看见庵歌姬正对着镜子比划那枚枫叶造型的发饰。注意到他的目光，庵歌姬立刻放下手，板着脸说:“我只是检查一下做工！才不是喜欢！”但发梢泛红的耳尖出卖了她。

夜蛾正道推门而入时，五条悟一个箭步冲上去:“老师！这是特别给您的伴手礼！”他献宝似的举起西瓜味橡皮擦。夜蛾正道皱眉接过，却在闻到那股清甜的香气时，严肃的表情微微松动。他轻咳一声:“下次任务要更认真些。”但橡皮擦已经被他收进了口袋。

教室的窗户大开着，初夏的风带着草木香气轻轻拂过。夏油杰靠在窗边，不自觉地摸了摸挂在包上的铃铛。清脆的声响中，他看见五条悟在讲台上对他眨了眨眼，阳光在那双苍蓝的眼眸中折射出细碎的金色光点。

远处树梢上蝉鸣的笑闹声，家入硝子正和冥冥分享祭典买的糖果，庵歌姬终于还是把那枚发饰别在了头发上。夏油杰深吸一口气，突然清晰地意识到:这就是他想要守护的日常。

或许明天又要面对狰狞的咒灵，或许这个世界依旧充满不公与扭曲，但此刻——五条悟正夸张地模仿西瓜咒灵滚动的样子，家入硝子忍不住笑出声，连一向严肃的夜蛾老师都别过脸去掩饰上扬的嘴角——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青春的热度在胸膛跳动，手中的铃铛随着呼吸轻轻作响。

夏油杰闭上眼睛，让这一刻的温暖深深烙进记忆。是啊，他想，在漫长的战斗人生中，能拥有这样的片段，就已经足够了。

这就足够了。

【金鱼与铃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