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高专的樱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五条悟站在校门口那棵最大的樱花树下，仰头看着粉白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像一场永远不会停的雪。
“悟，又在发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
五条悟没有回头，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杰，你迟到了三分钟。”
夏油杰走到他身边，黑色制服外套被风吹得微微鼓起，额前那缕标志性的刘海轻轻晃动。
“路上遇到了一只二级咒灵，顺手解决了。”
“哦？”五条悟这才转过头，透过墨镜打量着挚友，“没受伤吧？”
“你以为我是谁？”夏油杰笑着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袋，“给，仙台的毛豆生奶油喜久福，排了半小时队。”
五条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把抢过纸袋。“杰最好了！”
他们并肩走在樱花纷飞的校园小路上，五条悟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抱怨着最近的任务有多么无聊。夏油杰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阳光透过花瓣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像是给这对最强搭档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那是2006年的春天，他们十七岁，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永远持续下去。
“喂，杰，”五条悟突然停下脚步，舔掉指尖的奶油，“等我们毕业了，一起当老师怎么样？教出一堆像我们这么强的学生，把那些老顽固气得半死。”
夏油杰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你还真是... ...不过听起来不错。”
“那就说定了！”五条悟一把揽住夏油杰的肩膀，“我们可是最强的！”
“是啊，最强的。”夏油杰轻声重复，目光却飘向了远处。
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将他们推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变化来得悄无声息，却又势不可挡。
夏油杰开始频繁地独自出任务，回来时身上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五条悟注意到他吃得越来越少，眼下的青黑越来越重，但每次问起，夏油杰都只是笑着说“没事”。
直到那个雨天。
五条悟完成任务回到高专时，发现夏油杰站在训练场中央，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湿全身。他的表情空洞得可怕，右手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杰？”五条悟走过去，雨水被无限挡在身外，“怎么了？”
夏油杰缓缓摊开手掌——那是一枚染血的纽扣，属于灰原雄的制服。
“他死了。”夏油杰的声音干涩得不像他自己，“因为那些猴子派发的低级任务。”
五条悟感到一阵窒息。他知道灰原雄是夏油杰很看重的后辈，也知道这次任务本不该由一年级的灰原雄单独执行。
“高层会付出代价的。”五条悟摘下墨镜，六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夏油杰却笑了，那笑容让五条悟感到陌生。“不，悟，问题不在高层。”他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问题在于我们保护的那些人... ...那些毫无咒力，却不断制造诅咒的猴子们。”
“杰... ...”
“我一直在想，”夏油杰打断他，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强者保护弱者是理所当然的吗？那些弱者，真的值得我们去保护吗？”
雨水顺着夏油杰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五条悟想伸手擦掉那些水痕，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动。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永远地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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