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船刚泊在小渔村的码头，咸腥的海风就卷着鱼虾的鲜气扑面而来。码头上晒着成片的渔网，经纬交错的网眼间还沾着细碎的贝壳，橙红色的浮标串成一串，在礁石上晃悠悠地打着盹，偶尔被海风推得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几个戴斗笠的渔民扛着沉甸甸的渔获往岸上走，竹筐里的梭子蟹还在张牙舞爪，银闪闪的鲅鱼尾巴时不时拍打着筐壁。看见这艘船身刻着奇异兽纹的木船，他们都忍不住放慢脚步，多瞥了两眼——那纹样不像寻常渔船的平安符，倒像是古籍里见过的神兽图腾。

贺峻霖“总算能脚踏实地了。”

他第一个跳上岸，脚刚沾到温热的沙粒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白虎形态残留的慵懒劲儿还没散，脊背微微弓起像只刚睡醒的猫。

刘耀文（扶着船舷干呕两声，脸色发白）“坐船坐的想吐，再漂半天我非得把胆汁吐出来不可。这船晃得比丁哥炸毛时的尾巴还厉害。”

贺峻霖（幸灾乐祸地戳他后背）“谁让你非趴在船边看鱼？现在知道晕船的滋味了吧？我要吃海鲜！现捞的那种！最好是刚出水的螃蟹，膏多得能流油的！”

严浩翔默然跟在他身后，脚下的沙粒细碎而柔软，每一步都仿佛陷进了一层无形的迟滞。直到踏上硬实的地面，他才稍稍放松了些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内侧，那里的肌肤仍残留着灵珠融入时的暖意，温润且微妙，宛如随身携带着一块小小暖玉，触感真实得让人难以忽视。

严浩翔“你鼻子倒是灵，”（抬脚踢了踢贺峻霖脚边半埋在沙里的贝壳，贝壳滚了两圈露出莹白的内里）“先找个地方歇脚，再跟老板打听哪有新鲜海货。你闻闻这味儿，前面肯定有卖现烤鱿鱼的，馋猫。”

贺峻霖（立刻竖起耳朵）“在哪在哪？我怎么没闻到？严浩翔你别骗我，不然我咬你啊！”

马嘉祺轻轻搀扶着丁程鑫下船，丁程鑫则小心翼翼地拉扯着自己羽衣的下摆。火红的羽毛上沾了几粒细沙，他捻起那些沙粒，轻轻地吹去，动作中带着几分谨慎与珍惜。

丁程鑫“这渔村看着挺安静，应该有客栈吧？我可不想睡沙滩喂蚊子。我这凤凰羽要是被蚊子叮出个洞，你赔得起吗？”

马嘉祺（笑着帮他拂去肩头的沙）“赔不起，所以得赶紧找个有床的地方，让我们丁大凤凰好好歇着。”

宋亚轩“前面有家‘望海楼’。”

宋亚轩抱着装着小碗的水袋，伸手指向不远处那栋挂着红灯笼的木屋，檐角下的风铃随着海风叮当作响，把细碎的光影摇落在门前的青石板上。

宋亚轩“门口晒着鱼干呢，肯定能住人。你看那招牌上的字，墨迹还挺新，老板应该是个勤快人。”

刘耀文早就跑没影了，这会儿正蹲在礁石旁，手指伸进浅水里晃悠，想够那些游过的小鱼。玄武的水纹在他指尖一闪，淡蓝色的涟漪扩散开，惊得鱼群慌忙散开，尾巴搅起一圈圈细浪。

刘耀文“张哥快看！这鱼比我手指头还小！浑身亮晶晶的，是不是灵珠变的啊？抓回去给小碗当玩伴呗！”

张真源背着行囊走在最后，目光扫过整个渔村——屋檐下晾着的渔网泛着陈旧的米白色，墙角堆着的海螺壳被晒得发亮，有小孩抱着比脑袋还大的贝壳跑过，留下一串银铃似的笑。空气中除了海味，还隐约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像掺了点薄荷的海水味，却不像是恶意。他指尖在袖中捏了个清心诀，确定没什么危险，才笑着喊：

张真源“小耀文别玩水了，先去客栈把行李放下！你那裤脚都湿透了，小心着凉。等会儿让老板给你烤条大鱼，比这小鱼崽子带劲多了。”

望海楼的老板是个络腮胡大叔，正蹲在门口的木盆旁剖鱼，刀刃划过鱼腹的声音利落干脆，见他们进来，直起腰用围裙抹了把汗。

万能角色“几位是来歇脚的？楼上还有三间空房。都是刚打扫过的，铺盖干净着呢。”

宋亚轩“啊？三间？”（抱着水袋往前凑了凑，眼睛瞪得圆圆的）“可是我们有七个人……挤着睡吗？”

张真源（往前站了半步）“来来来，我来分，马哥和丁哥一间，严浩翔和贺儿一间，咱三个一间怎么样？耀文睡觉不打呼，跟他挤着不碍事。”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马嘉祺刚想开口，就被丁程鑫抢了先。

丁程鑫“这不太好吧……要不我跟亚轩挤挤？”（眼神瞟向马嘉祺，嘴角偷偷勾了勾）

张真源“得了吧，你们那些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挑了挑眉，目光在马嘉祺和丁程鑫交握的手上扫过）“就这么定了。马哥你可得看好丁哥，别让他半夜偷偷溜出去看海，着凉了算你的。”

贺峻霖“那要三间，再给我们来一桌海鲜。”

他双手扒在柜台上，微微探着头往里张望，目光紧紧锁定在灶台上那正冒着热气的蒸笼。笼屉缝隙间袅袅升腾的白色雾气，裹挟着鲜香诱人的味道悄然飘散，直往他的鼻尖钻。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仿佛那鲜美的滋味已经撩拨到了舌尖，让人难以按捺住内心的渴望。

严浩翔（敲了敲他的头）“你的口水要掉地上了，老板该以为我带了只饿狼来呢。”

贺峻霖“严浩翔！找死是不是！”（瞪了一眼严浩翔，又转头看向老板，笑得一脸讨好）“有螃蟹吗？要最大的那种！膏越多越好，最好能把壳都撑破的！”

万能角色（语气爽朗地笑）“刚上岸的梭子蟹，还有海蛎子和鲅鱼。保证新鲜好吃！再给你们来份鲅鱼饺子，我婆娘包的，馅儿调得绝了！”

丁程鑫选了间靠窗的房，推开雕花木窗就看见整片海。夕阳正把海面染成橘红色，远处的渔船在浪里起伏，像被海托着的叶子。他把羽衣仔细叠好放在床头，转身就看见马嘉祺正对着窗外出神，侧脸被霞光镀上一层暖金。

丁程鑫“在想什么？”

他走过去，指尖轻轻戳了戳马嘉祺胳膊上若隐若现的麒麟纹路，那里的皮肤比别处烫一点。

马嘉祺“在想灵珠。”（反手握住丁程鑫的手，指腹摩挲着他掌心的凤凰纹）“严浩翔找到碎片后，你有没有觉得……体内的火更稳了些？刚才船上你没像上次那样被海风激得冒火星了。”

丁程鑫愣了愣，抬手抚上心口——那里确实有团暖意，比来时更清晰、更沉稳，不像以前那样容易被情绪牵动得忽明忽暗。

丁程鑫“或许灵珠之间是有感应的。”（笑了笑，眼尾的弧度被霞光映得格外柔和）“等找齐了，我们说不定能一起去看雪，我很想看雪。听说北漠的雪能堆出凤凰的形状，羽毛都看得清。”

楼下忽然传来贺峻霖“这个蟹黄绝了”的欢呼，夹杂着刘耀文“张哥你看这个贝壳会发光”的惊叹。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起来，转身往楼下跑。

饭桌上很快摆满了海味：通红的梭子蟹堆在白瓷盘里，蟹钳被绳子捆着还在微微动弹；海蛎子蒸得冒着白汽，撬开壳能看见嫩黄色的蛎肉；鲅鱼饺子在碟子里排得整整齐齐，边缘捏着漂亮的褶子。贺峻霖一手抓着蟹腿啃得正香，一手往严浩翔碗里塞剥好的蟹肉，蟹黄沾得指尖都是橙黄。

贺峻霖“看在你今天找灵珠辛苦的份上，赏你的。这蟹黄，绝了！比上次在祭坛偷偷烤的兔子还香！”

严浩翔（笑得无奈，拿帕子给他擦手指）“好好好，谢白虎大人赏赐。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小心蟹壳扎嘴。”

宋亚轩小口吃着饺子，时不时用筷子夹点鱼肉碎丢进水袋——小碗正欢快地啄着，尾巴拍得水袋沙沙响，溅出的水珠在桌面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刘耀文（举着个莹蓝色的贝壳，贝壳内侧泛着珍珠似的光泽，兴奋地给张真源看）“张哥你看！这壳晚上会不会亮成灯笼？要是能发光，咱晚上赶路都不用带火把了！”

张真源（刚剥好一只虾递到刘耀文嘴边，闻言笑着点头）“说不定会，留着晚上试试。不过可别抱太大希望，上次你捡的‘会唱歌的海螺’，最后发现是里面塞了只小螃蟹。”

宋亚轩（用胳膊肘怼了怼贺峻霖）“你看张哥，对耀文这么好，剥虾都剥得这么仔细。”

贺峻霖（嘴里塞得满满的，说话有点含糊）“肯定啊，耀文可是我们六个中，张哥从小带到大跟亲儿子一样疼的。上次耀文被海草缠住脚，张哥跳下去捞他，自己腿被礁石划了老大个口子都没哼声”

严浩翔（插嘴道）而且耀文也跟张哥好，之前剩的桂花糕都不让我吃，说要给张哥留着

刘耀文（得意地扬起下巴，把虾尾咬下来，含糊不清地说）“那是！张哥最疼我了！我肯定也要对张哥好”

张真源（无奈地摇头）“我可没有啊，我都一视同仁的。上次亚轩发烧，我不也守了他半宿？”

贺峻霖（切了一声，撇嘴）“切！我才不信呢，你看你给耀文剥虾，给我就扔了只整螃蟹，明显偏心！”

夕阳把海面染成金红色时，几人坐在客栈门口的石阶上。

贺峻霖（枕着严浩翔的腿数路过的海鸥）“1，2，3……67……哎呀！那只海鸥飞太快了！我数到哪儿了啊？严浩翔你刚才听见了吗？”

严浩翔（笑着敲了敲他的头）“说你笨还不信，数到67被海鸥带跑了魂，白虎的记性就这么差？”

丁程鑫（靠在马嘉祺肩头，拢了拢自己的衣服）“这海风傍晚还挺凉。”

马嘉祺“冷吗？”

丁程鑫（笑）“有点，比你麒麟火的温度差远了。”

马嘉祺（把自己的披风披到了丁程鑫身上）“穿上吧，这样就不冷了。别冻着，不然明天没力气赶路，又得我背着你。”

丁程鑫“真贴心啊，麒麟大人。那我要是故意冻着，是不是就能一直让你背了？”

宋亚轩把水袋放在礁石上，让小碗也看看晚霞，水袋被夕阳照得透亮，像装了一袋子碎金。

宋亚轩“小碗你看，今天的晚霞比昨天的红，像不像你尾巴上的颜色？我们也一起看晚霞吧，看完了明天就有精神赶路了。”

刘耀文“怎么还不亮啊……”

刘耀文还在摆弄他的贝壳，对着落日举了半天，试图让它亮起来，贝壳的影子在地上晃来晃去，像只展翅的小蝴蝶。

张真源望着远处渐沉的落日，指尖轻轻敲着膝盖。灵珠的气息在严浩翔体内安稳地跳动，像一颗归位的星辰，与其他人的气息隐隐呼应。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西极的白虎灵珠、南溟的朱雀灵珠……还有更多挑战在等着他们。但此刻听着身边的笑闹声，闻着海风里混着的鱼鲜气和贺峻霖身上淡淡的白虎香，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旅程似乎也不错。

张真源“明天出发去西极。”（忽然开口，引来几道齐刷刷的目光）“今晚好好歇着，养足精神。西极的风沙大，可没渔村这么舒服。”

贺峻霖“保证没问题！”（举了举爪子——差点把严浩翔的裤腿抓破）“我的灵珠，肯定比严浩翔的好找！说不定就藏在哪个白虎洞里，一进去就发光，比他那破贝壳亮多了！”

严浩翔（低头敲了敲他的脑袋）“拭目以待，笨老虎。别到时候被西极的风沙迷了眼，连洞口都找不到。”

宋亚轩（手指摩挲着水袋子，轻声说）“小碗别害怕啊，到了西极我保护你，不会让风沙吹着你的。”

刘耀文（揽着宋亚轩肩膀）“放心吧亚轩，还有我保护你们！我这玄武甲可挡风沙了，到时候给你和小碗搭个甲胄帐篷！”

马嘉祺（拍了拍丁程鑫的手）“别担心，还有我护着你。”

丁程鑫“我才不要呢，我自己可以保护好自己，凤凰火可比你的麒麟火厉害。”

马嘉祺“那我要遇到危险怎么办啊？”

丁程鑫（揽了揽马嘉祺的肩膀，笑得得意）“叫声丁哥我就救你啊，保证把你护得严严实实的。”

马嘉祺（笑了笑）“到时候再看吧，阿程。”

海浪温柔地拍着岸边，把白天的喧嚣都揉进了暮色里。小渔村的灯火渐次亮起，橘黄色的光晕透过窗纸映在地上，像撒在沙滩上的星子。这些带着秘密的旅人靠在一起，听着涛声渐浓，静静等待着下一个黎明。远处的渔火在浪尖闪烁，和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仿佛在为他们即将踏上的旅程，悄悄点亮了一盏盏引路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