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滴入玉玦裂痕的刹那,潭水突然沸腾。无数铁匣浮出水面,每个都刻着阵亡陆家将的名字。
云蘅打开最近的铁匣,里面是把陨铁短刀——正是她及笄时舅父所赠,刀柄还缠着半截烧焦的红绳。
云蘅(陆昭宁)这把‘烬夜’本该插在你父亲心口
她将刀尖转向宋墨
云蘅(陆昭宁)现在,换你证明自己不是宋宜春的狗
晨光刺破密道顶隙时,云蘅正在拓印西山大营的布防图。
宋墨的匕首突然抵住她后颈
宋墨你故意引韩冲的人来此?
地面传来马蹄震动,至少三十轻骑包围了清凉山。她蘸着朱砂在舆图上勾画
云蘅(陆昭宁)辽王府的探子可比你的锦衣卫快多了,世子爷该不会指望青楼女子替你扫清障碍?
话音未落,密道顶板被重弩射穿。韩冲的狂笑混着沙石落下
韩冲定国公余孽果然都爱钻地洞!
云蘅反手将玉玦塞进宋墨怀中,自己抓起“烬夜”短刀跃上地面。
晨雾中韩冲的玄铁甲泛着青光,他马鞭指向她手中的布防图
韩冲把图交出来,本官赏你个全尸
云蘅(陆昭宁)大人可知陆家军怎么处置叛徒?
她突然吹响玉玦,清越鸣声里,那八具骷髅破土而出。陌刀砍向韩冲坐骑的瞬间,宋墨的火铳击碎了韩冲的护心镜。
混战中,云蘅被流箭射中右肩。
她踉跄跌进宋墨怀里时,摸到他袖中另半块玉玦的轮廓
云蘅(陆昭宁)你果然...藏了...
宋墨藏了十年,就为等个配得上它的主人。
宋墨将她推入密道暗门,反手锁死机关。韩冲的咒骂声里,他擦净玉玦上的血污低语
宋墨陆昭宁,别死得太容易
三日后,云蘅在醉月阁地窖醒来。
妆台上放着个鎏金匣,里面是修补完整的龙凤玉玦,断裂处用金丝嵌成朱雀衔梅图。
匣底压着张洒金笺,宋墨的字迹凌厉如刀:七日后太后寿宴,我要辽王项上人头。
她抚过玉玦上的金丝纹路,忽然嗅到极淡的骨香——这是用宋墨生母的骨灰混着金粉熔铸的。窗外传来丧钟声,韩冲暴毙的消息正传遍金陵城。
龟奴慌张来报时,她已将玉玦浸入鸩酒
云蘅(陆昭宁)告诉那位贵客,我要宋宜春的命来换辽王的头
铜镜映出她肩头重新浮现的朱雀胎记,金丝纹路宛如烈火中的枷锁。乳娘临终前的呓语突然在耳边炸响
乳母小姐切记,玉玦合璧之日,便是陆家绝嗣之时...
太后的六十寿宴摆在紫宸殿前的九曲回廊,百盏琉璃宫灯将汉白玉阶照得煌如白昼。
云蘅赤足踏过金砖上雕琢的缠枝莲纹时,听见礼官高声通传
醉月阁献《九鸾朝凤舞》,为太后娘娘贺寿——
十二名乐姬怀抱焦尾琴分立两侧,云蘅立在中央,发间九鸾衔珠金簪垂落的东珠正抵在眉心。
这是母亲及笄时戴过的遗物,鸾鸟眼中嵌着的血珀映着烛火,宛如泣血。她余光扫过西侧席位的窦昭,英国公嫡女正用犀角梳慢悠悠刮着茶沫,腕间翡翠镯子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