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用陆昭的匕首划开更衣室铁柜时,刀刃上的荧蓝血液突然沸腾。日记本封面的星空紫指甲油开始剥落,露出下方嵌着的时渊石芯片。当芯片插入安保中控台时,整座地铁站突然垂直翻转,露出隐藏在地壳深处的合金实验室。
"欢迎回来,09号实验体。"
机械女声响起时,林暮的后颈齿轮疯狂转动。防爆门在他面前逐层解锁,每道门禁屏幕都闪过妹妹不同年龄段的监控影像——十二岁的她正在给时渊石编号,十五岁时被锁在记忆剥离器上,最后一次记录停在坠楼前七秒:她对着镜头比出"33"的手势。
实验室中央的环形操作台上,悬浮着四十七枚铱星碎片。每块碎片都储存着全息投影,重复播放相同场景:穿真丝睡袍的夫人抱着男孩冲入地铁站,在时渊石爆炸的蓝光中化为灰烬。
"第48次实验记录。"
林暮触碰控制面板时,休眠的量子计算机突然启动。穿白大褂的夫人虚影从操作台升起,胸牌上写着"首席研究员苏瑾",这正是委托人口中"出轨的妻子"。
"2023年9月7日,第四次校准测试。"苏瑾的投影抚摸实验舱里的男孩,"时渊石成功将明宇的癌变组织量子化,但..."全息画面突然扭曲,男孩的左臂分解成星尘,在舱内聚合成小行星带。
林暮快速翻动实验日志,冷汗浸透衬衫。原来富商独子早因骨癌晚期濒死,苏瑾盗用时渊石进行非法治疗。前47次回溯都止步于细胞级修复,直到第48次实验——
"别看了。"
陆昭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她半个身体呈现透明状态,"这女人把儿子改造成时渊石容器,现在那孩子成了游荡在近地轨道的铱星残骸。"
全息画面突然跳至加密文件。苏瑾的脸在频闪中碎裂重组,露出周谨的面容:"林暮博士,感谢你妻子提供的镜像体技术。"他怀抱着量子化的男孩,"用你儿子做时空锚点,我们终于能突破回溯上限。"
林暮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电子表自动接入实验室网络,调出被封锁的监控视频:三年前的自己穿着研究员制服,正在给病床上的苏瑾注射时渊石溶剂。而病床边的婴儿保温箱里,躺着瞳孔呈齿轮状的男婴。
"这不可能..."他打碎显示屏,玻璃碎片却悬浮成星图。陆昭的匕首刺入主控电脑,数据流如鲜血喷涌:"你还不明白?周谨把所有人的记忆剪成了碎片,包括你自己!"
实验室突然响起尖锐警报。四十七枚铱星碎片开始共振,在空中拼成男孩的脸。电子眼珠转动着锁定林暮,机械音从地核深处传来:"爸爸,你为什么不来太空找我?"
"快毁掉核心!"陆昭斩断操作台的电缆,荧蓝血液溅到时渊石上。那些铱星碎片突然坍缩成黑洞,将整座实验室的空间撕成螺旋状。林暮在重力乱流中抓住实验日志残页,最后一行字在强辐射下显现:
密钥身份确认:林暮(镜像体09)
量子计算机在爆炸前0.33秒启动自毁程序。陆昭用最后的力量将林暮推出气密门,自己却被吸入空间奇点。在门缝闭合的瞬间,林暮看到她锁骨处的十字疤痕脱离身体,悬浮成真正的时渊石核心。
"去找回你妻子。"陆昭的声音从虚空传来,"她在铱星碎片里藏了真相..."
地面上的暴雨还在继续。林暮跪在仁爱医院废墟前,手中铱星碎片映出两个交叠的倒影——穿研究员制服的自己,以及抱着婴儿的苏瑾。当碎片割破掌心时,后颈齿轮突然脱落,露出下方荧蓝色的时渊石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