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挂在窗沿的盆栽上，贺峻霖正对着镜子系领带，指尖刚要将结系紧，手腕忽然被人从身后轻轻攥住。严浩翔的呼吸拂在他颈窝，带着刚睡醒的微热气息：“别系那么紧，勒得慌。”
贺峻霖没回头，镜子里映出严浩翔惺忪的眼，发梢还翘着几缕：“等会儿要见客户，得正式点。”话虽这么说，手指却松了松领带结。
“见客户哪有陪我重要。”严浩翔把下巴搁在他肩上，耍赖似的蹭了蹭，“昨天答应我的，今天陪我去看画展。”
贺峻霖被他蹭得痒，忍不住笑：“就你记性好。”镜子里的两人挨得极近，他的领带垂在严浩翔手背上，像条温顺的尾巴。
早餐桌上，严浩翔把煎蛋的蛋黄戳破，用吐司蘸着吃，金黄的蛋液顺着嘴角往下淌。贺峻霖抽了张纸巾递过去，被他顺势咬住指尖，轻轻含了一下。
“严浩翔！”贺峻霖抽回手，指尖还留着对方温热的触感，“多大了还胡闹。”
严浩翔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舔了舔嘴角：“谁让你递得那么准。”他忽然凑近，声音压低，“画展结束，去我那？我给你煮上次说的奶油蘑菇汤。”
贺峻霖的耳尖悄悄红了，低头喝牛奶，杯沿遮住半张脸：“看情况。”
去画展的路上，阳光透过车窗切成碎片，落在严浩翔手背上。他正翻着画展手册，忽然指着一幅抽象画皱眉：“这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人家这叫意识流。”贺峻霖凑过去看，“你懂什么，就知道看写实的。”
“我不懂画，但我懂你。”严浩翔忽然转头，眼神亮得像藏了星光，“你皱眉的时候，左边眉峰比右边高一点，就像现在这样。”
贺峻霖猛地别过脸，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发慌。车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像是在替他掩饰发烫的脸颊。
画展大厅里人不多，严浩翔寸步不离地跟着，像个甩不掉的影子。有幅画挂得太高，贺峻霖踮起脚看，后腰忽然被人托了一把。他惊得回头，撞进严浩翔含笑的眼里：“怕你摔了。”
“我才没那么笨。”贺峻霖挣开他的手，却被攥得更紧。严浩翔的掌心很热，透过薄薄的衬衫，熨帖着他的皮肤。
走出画展时，夕阳正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条交缠的藤蔓。严浩翔忽然停下，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给你的。”
是枚银质的尾戒，内侧刻着个极小的“霖”字。贺峻霖捏着戒指，指腹摩挲着那个字，忽然觉得眼眶有点酸。
“哭什么。”严浩翔慌了，伸手想擦他的眼泪，“不喜欢？那我去换……”
“喜欢。”贺峻霖把戒指套在尾指上，大小正好，“就是觉得……你怎么突然这么好。”
严浩翔挠了挠头，耳尖也红了：“一直都这么好，是你没发现。”他牵起贺峻霖的手，十指相扣，“走，回家煮汤。”
晚风里带着烤面包的香气，贺峻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尾戒硌在掌心，像颗小小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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