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化妆间飘着咖啡香，安可把暖宝宝贴在毛衣内侧时，金属拉链突然崩开的声音惊醒了昏昏欲睡的众人。她慌忙按住衣襟，抬眼便撞进镜子里那双带着困意的桃花眼。
"安老师需要帮忙吗？"
刘耀文懒洋洋支着下巴，黑色卫衣领口露出半截锁骨。他指尖转着支遮瑕刷，刷柄上的碎钻在顶灯下折射出细碎流光，像极了他此刻眼底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用不用！"安可耳尖发烫，攥着崩开的拉链往后躲。这档户外综艺的跟妆师突发肠胃炎，她这个后期剪辑被临时抓来救场，此刻连化妆刷都认不全。
化妆棉沾着卸妆水划过眉骨，刘耀文突然握住她发抖的手腕："安老师之前是给熊猫画黑眼圈的？"他垂眸轻笑，喉结在冷白皮肤下滑动，"粉底打太厚了。"
安可这才发现对方下颌线泛着不自然的青白。她慌忙抽回手，保温杯却被碰翻在化妆台。冒着热气的红糖水蜿蜒漫过眼影盘，将孔雀蓝染成暧昧的深褐。
"抱歉！我马上清理......"
"嘘——"微凉的指尖突然抵住她唇瓣，刘耀文抓起椅背上的羊绒围巾裹住她通红的手指，"执行导演在瞪你了。"他歪头眨了下右眼，腕间檀木手串撞出清脆声响，"等会跟紧我，摔进泥潭可没人捞你。"
户外寒风卷着细雪灌进衣领时，安可终于明白那个眼神的含义。刘耀文单手撑着她背后的古榕树，湿透的冲锋衣下透出蓬勃热气，垂落的发梢正往她颈窝滴水。
"安老师打算怎么谢我？"他屈指弹掉她睫毛上的冰晶，掌心躺着枚融化的太妃糖，"刚才要不是我拽住，你现在就是节目组特供的雪人了。"
编导举着提示板催促转场，刘耀文却突然转身挡住镜头。他扯开羽绒服拉链，将冒着热气的暖手宝塞进安可怀里："捂好，手抖得粉扑都拿不稳。"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他倒退着跑向拍摄区，黑色马丁靴碾碎满地薄霜，"晚上收工带你去吃姜母鸭——"
话音未落，场务已经举着喇叭冲过来。安可抱紧暖手宝蹲在监视器后，看着刘耀文在泥潭里抱起尖叫的女嘉宾。他脖颈青筋暴起，溅满泥点的侧脸却还挂着招牌笑容，仿佛刚才那句邀约不过是她的幻觉。
直到深夜十一点收工，安可缩在房车角落给眼影盘拍照。微信突然弹出好友申请，头像是只歪头吐舌的萨摩耶。
「赔你的眼影盘」
「姜母鸭改到明天中午？」
「安老师不会在哭吧？」
她慌忙擦掉睫毛膏晕染的黑渍，手机又震了一下。
「抬头」
房车窗外飘着细雪，刘耀文裹着白色羽绒服站在路灯下。他摘下毛线帽扣在跟拍PD头上，转身时露出冻红的耳尖，指尖在起雾的玻璃上画了颗歪歪扭扭的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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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木手串在监视器前划过第十七个弧线时，安可终于发现刘耀文的小动作。每当她低头调粉底，那串深褐色的珠子就会在镜头边缘规律摆动，像某种隐秘的摩斯密码。
"安老师今天换了橘子味护手霜？"
正在补妆的手一抖，海绵蛋滚进刘耀文戏服褶皱里。他弯腰去捡，后颈棘突在古装假发下若隐若现，"上周是茉莉，前天是雪松..."沾染胭脂的指尖突然点上她鼻尖，"这个味道最好闻。"
片场鼓风机卷着人造雪呼啸而过，安可看着那抹胭脂红从自己鼻尖蹭到他锁骨。梳化组长举着发簪匆匆跑来，刘耀文却突然攥住她发抖的手腕："别动。"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他借着整理鬓发的姿势贴近："今晚八点，影视城西门第三个灯笼。"黑色大袖衫笼住两人交叠的手掌，他往她掌心塞了支鎏金点翠簪，"不见不散。"
琉璃灯笼在晚风中摇晃出暖黄光晕，安可数到第三十二片瓦当碎影时，身后传来熟悉的檀香。刘耀文卸了繁复发冠，月白常服领口绣着暗纹鹤羽，比白日少了几分凌厉。
"这是民国区道具库。"他掏出青铜钥匙打开雕花木门，"上个月拍谍战片发现的秘密基地。"
阁楼天窗倾泻着银河，刘耀文掀开绒布露出整墙化妆镜。安可突然捂住嘴——上千个贴着便利贴的化妆品陈列架上，每张纸条都写着不同日期。
"3月14日，她用粉色腮红时会抿嘴唇"
"5月20日，眼线画歪了偷偷用棉签修改"
"9月8日，给群演补妆忘记自己刘海沾了散粉"
最底层的玻璃盒里，躺着被红糖水染色的孔雀蓝眼影盘。
刘耀文解开腕间手串放进她掌心，十八颗沉香木珠内侧密密麻麻刻满"AK"字样。"三年前大学生电影节，有个小哭包弄丢入场券蹲在消防通道抹眼泪。"他指尖抚过凹凸的刻痕，"那天我戴着口罩帮她修好摔碎的粉饼盒。"
安可突然想起毕业季那个潮湿的黄昏，戴着黑色口罩的少年曾用钢笔帮她描过哭花的眼线。记忆中的松香与此刻的檀香重叠，她攥着手串哭得发抖："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刘耀文低头吻去她睫毛上的泪珠，"我要等我的化妆师学会在给我画唇妆时，手不再发抖。"
初雪落满影视城飞檐时，场务在民国区库房发现冻僵的跟拍PD。监控视频显示，顶流小生把姑娘裹在貂绒戏服里，用二十七个机位拍了整晚星空。
天亮前最后五分钟，刘耀文在微博发了张对镜自拍。镜中倒映着窝在他怀里的安可，两人交握的手腕上，檀木珠与鎏金簪缠作同心结。
「@刘耀文：我的专属化妆师@安可」
「定位：人间不冻港」
热搜爆掉那晚，安可正在擦那架陈列柜。最新便利贴上晕开一抹口红印，凌厉字迹写着："12月24日，她终于发现我锁骨上的痣和手串刻痕一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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