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梧桐叶铺满人行道时,他们的第一张EP冲上了新歌榜前三。庆功宴那晚,贺峻霖在后台更衣室撞见严浩翔对着镜子整理领带。暗红色丝质领带缠绕在冷白手指间,像一道未愈的伤口。
"庆功酒会..."贺峻霖攥着门把的手指发白,"一定要去吗?"
严浩翔从镜中看他,鎏金袖扣映着顶灯碎成星河:"这是资本的游戏。"他转身时酒气氤氲,指尖抚过少年滚烫的耳垂,"但你可以选择不玩。"
后来贺峻霖总是反复梦见那个瞬间。严浩翔将他抵在贴满隔音棉的墙上,昂贵的西装面料摩擦着廉价卫衣,威士忌的苦涩在唇齿间漫开。落地窗外霓虹如血,楼下车流的喧嚣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颈侧动脉在对方掌心下疯狂跳动。
"严总!"助理的惊呼从门外传来。
严浩翔猛地后退,指腹重重擦过泛红的唇瓣。贺峻霖看着他迅速恢复淡漠的神情,仿佛方才失控的亲吻只是幻觉。门开合带起的风卷走最后一丝温度,只剩领口歪斜的暗红领带在视线里灼烧。
第二天练习室空无一人。调音台上留着张字迹凌厉的便签:"去巴黎出差,两周。"贺峻霖摩挲着便签边缘,在《夜曲》谱面空白处写下第十七个"严"字。
午夜骤雨倾盆时,严浩翔的视讯请求突然弹出。镜头晃动间露出巴黎酒店的金色穹顶,他领带松垮地倚在落地窗前,手中水晶杯盛着琥珀色液体。
"新写的词。"沙哑的嗓音混着雨声,"念给我听。"
贺峻霖打开台灯,稿纸上未干的墨迹在暖光下流淌:"在雨滴坠落的抛物线里/我们计算相遇的概率/却算不出心动的微分......"
屏幕忽然剧烈晃动。贺峻霖看见有西装革履的男人闯入画面,将文件摔在严浩翔面前。他迅速切到语音模式,但激烈的法语争吵仍透过麦克风传来。在某个瞬间,他清晰听见自己的名字被裹挟在异国语言里。
通话戛然而止。贺峻霖冲向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下所有国际报纸,在财经版角落找到星耀娱乐股价暴跌的新闻。泛黄的纸页上,严浩翔与某财阀千金的合照刺得他眼眶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