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站在ICU观察窗前,医用酒精的气味渗入阿玛尼高定西装的经纬。心电图波纹在玻璃上投下蓝色阴影,将贺峻霖苍白的脸切割成碎片。他数着呼吸机每次加压的间隔,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少年在练习室地板上蜷成虾米,因为唱不出撕裂音哭到缺氧。
"声带小结二级。"主治医师翻着病历,"他明知自己声带严重水肿,还强行注射类固醇登台。"病历本啪地合上,"这是艺术家的自杀。"
玻璃倒影中,严浩翔看见自己左耳垂的伤口在渗血。今早他徒手扯掉戴了十年的铂金耳钉,那是十八岁被迫接手家族企业时打的叛逆印记。此刻伤口正以心电监护仪的频率跳动,仿佛有根无形的线将他与病房里的人缝在一起。
手机在掌心震动,林绾绾的语音消息自动外放:"严伯伯说婚礼请柬要加烫金暗纹..."他猛地将手机砸向墙壁,飞溅的碎片中传出扭曲的笑声:"你以为他爱你?不过是条捡来的流浪狗——"
黑暗中,贺峻霖在巴黎地铁站拉小提琴的画面突然浮现。那是他们秘密约定的灵感采集日,少年戴着渔夫帽混迹街头艺人中,琴弦上跃动着肖邦的《雨滴》。严浩翔在十米外的报亭佯装看报,镜头却贪婪地追逐着那双被夕阳吻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