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卫冲上前去将男子押着向凌不疑那边走去。
“别抓我,别抓我,误会,都是误会。”男子惊慌的说道。
凌不疑看了看车厢说道“放行。”
将士应声放开了李管妇。力气一松,李管妇的身体向前踉跄几步,看着被抓起来的中年男子,急的直跺脚。
“哎呦~这,这.......”
“李管妇,将军都说放行了,你怎么还不肯走?”
李管妇愤怒地指着马车车厢,“四娘子,你!”
“要想活命就别废话!来人,压着走。还是说你想留下?”程少商压着嗓子说。
仆从连忙上前将李管妇拉上了车。
“这,这,这,你们是不是误会呀!饶命~饶命~将军饶命~”中年男子被拉扯着走来,边走边叫嚷道。“我是程始程校尉的亲舅父,念及你们都是军中同胞的份上,高抬贵手,高抬贵手。”董舅爷在凌不疑马前谄媚地伏地躬身,不过脸上汗水与黑灰丛横交错,着实有碍观瞻。
“刚才马车上坐的当真是程家四娘子?”胖裨将惊讶地看着将军说。“你当真是她的亲舅爷?”又转头看向董舅爷。
“千真万确。”董舅爷点头说。
“夫人宽大,本已原宥四娘子所犯的错,可如今,你又害的董舅爷落难,就是夫人也护不了你。”
“比起二叔母害的程家全家落难来讲,我出卖董舅爷不过是小事一桩。”
“四娘子,你阿父阿母还有半月才能归来,你当真现下就要强横起来了!”李管妇在车外嚣张的说。
“家主和女君回来了?”莲房有些高兴的说。
“怕是现在高兴还早了些,他们要是真的把你这个女儿放在心上,又怎会自你生下便弃了你。”
程府
正堂内,桌上程家老夫人手拿大葱蘸酱,美美的吃着,二房葛氏焦急地走来走去,不断地看着屋外。
“看看,我新打的这赤金珰,是不是比隔壁的万老太太上回带的那玉的显得更贵气?”程老夫人很是高兴。
“我这从大早上开始眼皮子就不停地跳,心里怎么都不踏实。君姑,不会是要出事了吧?”葛氏在屋内不停地走来走去,紧张的问程老夫人。
“呸呸呸,你少方我。我们家大郎战功赫赫,眼瞅着就要回来了,有什么事是他蹚不平的。”
“我就是担忧此事,这明白的,知道您将四娘子送到庄子上是为了管教她。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听到此处,程老夫人瞪大眼睛看向葛氏,“嗯?”
“和我,联手苛待了她”葛氏连忙将自己带上“万一这丫头在婿伯面前又说了些不知轻重的话,那萧元漪知道了,不得觉得您当年把那四娘子硬留下来,就是为了让她吃苦啊!”葛氏声情并茂的哄着程老太太。
“哎呀这个四娘子啊,这个性子随她阿母,令人生厌。”程老夫人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个萧元漪一个二嫁妇,有什么好的呀,大郎非她不娶,哎。算算算,不说了。”
“哦对了,那四娘子你今天一早不是差人接她了么?”
“是”
“她苦,她能苦的过我?我带着三个孩儿长大。想当初啊,你君舅走得早~”程老夫3人又开始回忆当初。
“这不是还有个五娘子么,万一这......”葛氏越想越觉得焦躁不安。当初是她看这五娘子聪慧,连带着四娘子也越发灵敏。就同之前算计萧元漪一样,找了一位老道,向程老夫人说这五娘子留在家妨碍了家中男子的前程,直至及笄方可接回。程老夫人便直接将五娘子送到了城郊青阳观为家中儿郎们祈福,也没管当时她正在病中。
“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老夫人,回来了~”家中女使边跑边说到。
“回来便回来了,大呼小叫的做什么。送她回房躺着便是了。”程老夫人不耐烦的说。
“不,不是四娘子回来了,是家主回来了。”女使开心的说。
“谁?我儿大郎回来了?哎呦我儿回来了!”程老夫人边高兴的说着,边向屋外跑去。
“哎呦,怎么那么快呢。”葛氏默默的嘟囔着。
“大郎回来了,我大郎儿回来了~哎呦我儿回来了~十几年了~”程老夫人一边跑一边嘴里说着。葛氏也连忙从屋内跑出去扶着程老夫人一并向大门跑去。
“神仙保佑,神仙保佑我儿回来了。”当程老夫人跑出大门,看到的是萧元漪骑马走来,当时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君姑”萧元漪在马上向程老夫人打招呼。
“回来了。”程老夫人面无表情回应一句。“你都回来了,我儿大郎的?”说罢便又焦急的问着。
“元漪,元漪,你喜欢的蜜饵”说着便听到程家家主程始的声音传来。听到自家大郎的声音,程老夫人便冲着跑了过去,边跑还边喊着。
“儿啊,儿”程老夫人从左侧跑了过去,没想到自家好大儿缺从右侧跑向了他家新妇,手里还拿着给自家新妇买的蜜饵。
“元漪,谁知十几年过去了,还是那老媪在做,快些趁热尝尝。”
程老夫人看着这对夫妻心里直犯酸,嘴里还不停地念叨。“进城了也不知道回家,去什么点心铺子,给你新妇买点心,也不知道给阿母带一份”
实在看不下去,大声喊了出来。“儿啊,儿啊~~~”
“阿母”终于,好大儿听到了自家阿母的喊声。
“大郎,大郎啊~~~呃~”
“阿母,今日有吃辛葱了吧,一看就是吃撑了,你在乡下养成的习惯这十几年怎么还未改啊。”
“你这个不孝子,”听到自家大儿这么说,程老夫人对着程始胸口就是一锤。“要没有阿母在乡下务农耕田,怎么把你们三个兄弟拉扯大。”边说,还又锤了自家大儿三拳。
“阿母的拳头果然有劲,不减当年。”
“君姑,将军在外征战多年,一直担心那您的身体,如今看来,您力气不减当年,定是身体康健,我们也就放心了。”萧元漪仔细观察过葛氏,看着葛氏那心虚不敢看她的样子,便开口说道。
“君姑,这十几年来,嫋嫋和媞媞在家可否懂事?劳烦君姑费心了。”听到萧元漪的话,程老夫人和葛氏都面露尴尬,不知说些什么。
“对啊,嫋嫋和媞媞呢?”程始开口问道。“嫋嫋和媞媞怎么没有出来接我们?”
“她们呀,不在这儿。”程老夫人摸摸头上的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