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程府

“哎呦，儿啊，想死阿母了。”程老夫人拉着程始的手，关切的说着，边说还边往他的嘴里塞各种吃食。“来、来，快、快，张大嘴。”

“我自己来。”程始说着把自家阿母手中的吃食接过。

“哈哈哈哈。儿啊，刚才葛氏说的吧，也不是全无道理。”听到程老夫人说的话，葛氏在旁边长舒了一口气。“这四娘子啊，性情顽劣，我们给她送到乡下去呢，就是想好好的管教管教她。”葛氏在旁边认同的点着头。“再说，我们...”

“夫人，夫人”就在这时，院中传来大喊声。“出大事了，夫人。”

听到这个声音，程老夫人和葛氏连忙起身向屋外走去。“出什么事了？”

“夫人出大事了，就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四娘子害的咱们董舅爷...”听到仆妇如此说的程始夫妇瞪大眼睛，立时起身也向门外走去。而此事的葛氏冲出门外，冲着李管妇呵斥

“闭嘴！你胡诌什么？”

此时程老夫人走上前来问道“董舅爷？董舅爷怎么了？”

“你放才说谁有娘生没娘养啊？”就在这时，萧元漪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就是那程少”李管妇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在问话，她便已将话说出口，“商。家主。”当她抬头看到程始夫妇后立马两眼一晕昏了过去。

程老夫人与葛氏对视一眼尴尬地看着那夫妻俩。

“家主救命。”莲房与符登冲到程始夫妻俩面前双膝跪地，“女公子发热不退，被她们丢到庄子上自生自灭，险些送了性命，今日李管妇却忽然上门，嘴里说着，即便是死，也要将女公子拖回来死。”

“那我家嫋嫋现在何处？”程始焦急的问着。

“阿父，阿母”只见大门口处站着一位面容精致的瘦小女娘，身着粗布麻衣，头戴木簪，本来已到及笄年龄，看着却像是只有12、3的样子，让人心疼。“你们可算回来了。”

“嫋嫋”“嫋嫋”程始夫妇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抬脚走了过去。

“嫋嫋”萧元漪欲抬头摸摸自己的女儿。

“这可是我的嫋嫋？怎么这般憔悴？”程始心疼的满眼含泪。

“阿父”“阿母”少商看看自己的父母，“嫋嫋，终于活着等你们回来了。”少商说罢，便扭头在旁边咳了起来。

“十五年来，我在外面镇守拼杀，本以为嫋嫋和媞媞在家里有人照看，定会衣食无忧，谁想嫋嫋竟会被养成这般...”程始说着满眼是泪。

“大郎，你这话是在责怪阿母了，果然呐，老了，遭人嫌弃了。”

“阿父阿母，女儿来迟，还望阿父阿母莫要责怪。”就在程老夫人酝酿感情想要得到自家大郎的同情，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

只见那门外又走来一位女娘，这个女娘看着十四五岁的年纪，身着道袍，满脸冷漠的行着礼。

“媞媞”“是媞媞么”程始夫妇异口同声的说道。

“怎么这时候才回来”程老夫人和葛氏在旁边小声嘟囔着。

“儿啊”程母又开始了刚才被打断的情绪。“你这么多年不回家，一回来就给你新妇买点心，为你女儿鸣不平，可是阿母呢？我这么多年操劳下来，也是落了一身的病。”说罢，便在一旁用力的咳了起来。

“既然大母病了，那便让孙女给大母诊断一下吧。”一回来就安安静静待在一旁的程少蘅突然开口说道。“毕竟多亏大母在孙女病重时将孙女送到了青阳观，这才让孙女有机会向师父学习，大母放心，师父说过孙女已经可以独自行医了。”说罢便向程母走去。

程母看着程少蘅向自己走来，慌张的说道“你，你，你别过来。”

“媞媞”萧元漪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这般嚣张，面露不悦。“不得无礼。”

“咳咳咳”嫋嫋看着自己的胞妹被刚回家的母亲训斥，立马靠在莲房身上再次咳了起来。“媞媞还是快帮阿姊看看吧，这次多亏你偷偷送来的药，不然阿姊也见不到阿父阿母的面了。”

边说还边抱着少蘅轻轻啜泣着，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如此这般，程始这个好大儿也是怒了再怒。眼看局势对自己不利，葛氏连忙向程母使眼色。

“哎呀，你阿父去世的时候，你们兄弟几个是怎么说的，说你们长大了有出息了要好好孝顺我，可如今呢？你分明想让阿母去死啊~~”程母一通唱念做打，令程始又开始纠结起来。

“婿伯，此事应该怪我，这平日里我万事都听少商的，因此竟将四娘子教的是顽劣不堪，她上次还差点害死我娘家侄子幺哥呢。”

“对对对”程母听葛氏说的话在旁边不停地点头。

“我们将她送去庄子上原也是要好好的养一养她的性子，也没想到四娘子身子娇弱，如此不禁教育。”葛氏继续说着。

“阿父阿母，都是女儿不好，不怪大母和二叔母，但是媞媞自小乖巧懂事，万不该在她重病时将她送走，如果不是她身体转好后有小道童送信给我，我还以为...”还没说完就又转头抱着少蘅痛哭起来。

“那是。那是...”葛氏还在想着说些什么，程母那边已经开始了。

“大郎啊，那是因为老神仙说了少蘅妨着家里的男丁的呀，阿母为了这个家才迫不得已将她送走的，这不是到了时间阿母就将她接回来了，大郎啊~”程母的一通哭诉说着为了这个家，程始也知自家阿母的性子，毕竟当时留下少商和少蘅便是所谓老神仙的话。

“这十余年来，我对这四娘子那也是多有体恤照抚，无不尽心的。”葛氏看着自家婿伯没有发难，便又卖起乖来。

“尽心？便是连件像样的衣衫都不给女公子穿么？连个被人使唤的蠢妇都可以口无遮拦的羞辱女公子。”萧元漪身旁的美妇人开口说道。

“你是谁？我们程家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插嘴。”程母看着这位妇人不悦的说道。

“君姑，青苁并非外人，乃是我结拜的义妹，这些年一直在军中跟随我。”萧元漪在旁解释道。

“哼，外人都比自家人会心疼人。”程始一脸严肃，“来人啊，把那个老媪押去柴房，让她养养性子。”

“是”一众女婢上前将李管妇提走。

程母在旁边哭天喊地，“哎呀，造孽呀，儿啊，你十五年不落家，你，你这是受了谁的挑唆，一回来就给我摆威风，你眼里还有没有阿母。”葛氏听到程母这般同程始说了后自家婿伯还是面不改色，连忙使劲扯这程母背后的衣服，程母收到讯息，立马装晕靠在了葛氏的怀里。

“阿母，阿母”程始不明就里，以为自家阿母被自己气晕了过去。连忙跑过去想要扶着。

“啊呀，君姑定是心疾犯了，快来人呐~”葛氏在旁喊道。

“我可以..”少蘅还想着上前给程母扎两针，但是被少商抓住了衣袖。

通过多年来的“斗争”，少商清楚地知道此时程母在做戏，少蘅过去多半讨不着好，自己扭头看了看莲房，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阿姊~”

“女公子，女公子”

少商这一出真是把人都吓得够呛，程始夫妇立马转回头来“嫋嫋”“嫋嫋”。

“嫋嫋房间在哪里？”程始将女儿抱起问道。

“在二层”莲房赶忙回应。

程始抱起女儿转头就走，少蘅赶忙跟上，少商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还在地上坐着的程母和葛氏，翘起了嘴角。这一幕刚好被自家阿母看了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