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始夫妇及葛氏被程母赶出门外,三人缓步前行,突然走在最前方的葛氏突然转身开口道:“婿伯,姒妇,你们此次回来的匆忙,主屋尚未来得及收拾搬出归还,我在后院腾了几间屋子,让你一大家子居住,也便于你们和睦。”
“你让我们一大家子住在偏房?便于?怎么便于啊?”程始说话间虽语气温和,但也是瞪着眼睛说的。
“婿伯与四娘子、五娘子不是十余年未见了?那我这么安排正好让你们亲近亲近不是吗?”葛氏对程始说罢还得意一笑,还转头一脸挑衅地看向萧元漪。萧元漪面无表情地盯着葛氏,葛氏面上的笑一点点消失的同时萧元漪开口了:“就依娣妇的安排。”说完便转身离开,徒留葛氏在原地,“假贤良?我偏住着主屋不搬,我看你奈我何。”葛氏对着程始夫妇远去的背影放着狠话。
此时的少商正趴在被窝里,手指伸进糖分盒子中,沾着糖分就往嘴唇上抹去,听到屋外传来响动连忙将手指上的糖分嘬去,将盒子盖好藏到了枕头下,转身盖好被子躺好,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在少商刚刚闭上眼睛躺好,程始夫妇便走进屋内。程始直接坐在少商榻边,便是萧元漪也坐在了榻前,伸手轻抚着女儿。
“我们对不起嫋嫋和媞媞,你看嫋嫋嘴唇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也不知在家中吃了多少苦。”程始看着少商一脸心疼的说着。
萧元漪看着少商的嘴巴,越看越觉得可疑,甚至弯下身体仔细观察着,快要挨着少商的脸了。
“女君,莲房来了。”就在萧元漪还若有所思着,青苁从门外进来禀报。
“知道了。”萧元漪看了一眼少商,便和程始一同走出房门。
屋内少商见父母都出去了,便睁开了眼睛。这时听到了门外传来萧元漪的问话。“葛氏可曾为嫋嫋找医士看病?”
“仲夫人说小孩子烧几日便好了,一直不管不问的。这些年我们时不时被送到乡下庄子,明明父母在阵前挣命,女公子们是半分也没花着,非但缺衣少粮,连生病了也无人照料,任我们自生自灭,幸亏好有五女公子在,女公子才熬了过去。”莲房为自家女公子抱不平。
“那无缘无故为何把嫋嫋送到乡下庄子自生自灭?”萧元漪继续问着。
“仲夫人自嫁进程家十几年无子,便想着收养娘家十岁的侄子幺哥,前些日子将幺哥带来府中生活,女公子也是好心,给了他一葫芦蜂蜜当零嘴,没想到葫芦一开,便引来了野蜂,野蜂蛰的幺哥满头包,仲夫人便让女公子去磨磨性子,正是滴水成冰的节气,便被丢到那庄子上。”莲房回答者萧元漪的问话,一脸的义愤填膺。
“这葛氏甚是歹毒,真该让二弟休了她。”程始听着葛氏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很是愤愤。
“装满蜂蜜的葫芦,是幺哥自己打开的?还是嫋嫋亲自打开的?”萧元漪在回来的这短短半天的时间里,已经从各种细节当中了解了自己四女,在莲房说完便抓住了重点。“是女公子打开的。”莲房回话到。
“十岁的孩童,自己连盖子都打不开,还要求嫋嫋来开?吃蜂蜜为何不到屋里去,偏要在满是花草的院子里吃。有些事要么不做,要做便做的妥当,免得落人话柄”少商在屋内听到自家阿母的话,也明白了自家阿母这是已经知道了事情是自己做的。
“将军,我方才找医士问过,嫋嫋此次晕倒不是因为着了风寒,而是因为伤了脾胃,吃撑了。”萧元漪对程始说,程始听着都觉得惊奇。
“那是因为女公子饿狠了,平日里他们连一顿饱饭都不给,今儿是着急将女公子带回来,才送了些吃食,女公子饿了几日,一时间吃猛了才,她是怕吃了这一顿没有下一顿,不然何必这般呢。”莲房说着都带出了哭腔,替自家女公子委屈。
“我们在外边打仗,本想着嫋嫋和媞媞在家里头吃喝不愁,谁知竟过得连流民都不如。”程始难过的说。“行了,我知道了,你先退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