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焚心为誓

归墟裂隙在烈焰中扭曲坍缩，瑶光每靠近桃树一步，足下血莲便灼穿一层幻境。东华帝君的咆哮与折颜破碎的元神纠缠在火海中，凝成靛蓝色的锁链缠上她脖颈。

"你舍得烧他第八世剜下的肋骨？"东华帝君借折颜之口嘶吼，锁链另一端拴着根晶莹的凤凰骨——那是折颜埋在桃林深处的阵眼，"烧了，他可就连灰都不剩了！"

瑶光挥剑斩断锁链，断口溅出的却是折颜的血："他若只剩灰烬......"她突然纵身跃入裂隙，金焰在身后拖曳成凰羽，"我便做那阵风，带他看遍三界！"

归墟深处，真正的折颜被钉在因果树上。千万根桃枝穿透他灵体，每根都流淌着东华帝君的咒文。瑶光抚过他眉心黯淡的凤凰纹，指尖金焰灼穿咒枷："醒醒，你说第十世要当颗桃子的。"

折颜睫毛微颤，瞳孔中映出双重影子——左眼燃着金焰，右眼凝着黑雾："瑶...光..."他破碎的声音里夹着东华的冷笑，"没用的，他的元神早被我......"

"早被你嚼碎了咽下去？"瑶光突然吻住他染血的唇，将半枚玉珏渡入他口中，"那便尝尝诛心的滋味。"

玉珏入体的刹那，归墟静止。折颜右眼的黑雾炸成星屑，东华帝君的惨叫震裂因果树。瑶光趁机剖开自己心口，九世涅槃火顺着血脉涌入折颜灵台。

"你疯了！"东华帝君的声音首次露出惊恐，"抽尽涅槃火，你会......"

"会变成凡人？"瑶光笑着将最后一簇火苗按进折颜心口，"正合我意。"她白发寸寸成雪，"当个凡人，就能陪你当颗真正的桃子。"

因果树轰然倒塌，东华帝君的残魂在烈焰中化作桃核。折颜苏醒时，瑶光正用雪发缠住他心口的裂痕："第十世想好怎么过了？"

他握住她冰凉的手，身后展开的羽翼半是焦黑半是新生："当颗被你酿成酒的醉桃。"指尖拂过之处，焦土绽出嫩芽，"再把你变回战神的方法，藏进每滴酒里。"

归墟裂隙外，白浅看着手中突然开花的桃枝，轻笑出声："果然祸害遗千年。"枝头并蒂双桃，一金一红，恰似当年十里桃林初见时，那对隔着烽火对望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