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主:严浩翔 × 宋亚轩
配:张真源 × 贺峻霖
短篇·约两千字
1
气象台发布暴雪橙色预警的晚上,宋亚轩被困在公交末班车的终点站。
城市像被拔掉电源的霓虹灯,只剩风声在电线间来回撞击。
他缩在站牌后,手机屏幕冻得自动关机,眼前最后一缕光熄灭。
忽然,一束手电筒劈开雪幕——
严浩翔戴着灰色毛线帽,呼出的白气在面前凝成小小的云。
“我就知道你会坐过站。”
他把保温瓶塞进宋亚轩手里,里面是滚烫的姜汁可乐。
宋亚轩的睫毛结着冰,眨眼时发出细碎的声响。
严浩翔拉开羽绒服拉链,把人裹进来,像把一只冻僵的鸟藏进自己的巢。
2
三公里外,废弃的铁路值班亭亮起了暖黄的灯。
张真源把旧火炉捅旺,火星溅到贺峻霖的相机镜头上。
“今晚拍不到极光,但能拍到雪。”贺峻霖哈了口气,在玻璃上画了一颗小小的爱心。
他们原本是来采风的,结果暴雪封山,只能就地避难。
木桌上摊着一张列车时刻表,日期停在十年前。
张真源用红笔在空白处写:
【2024.12.17 暴雪夜,临时停靠——请所有迟到的人上车。】
3
严浩翔和宋亚轩推门进来时,火炉“噼啪”一声,像欢迎。
四只冰冷的手同时伸向炉壁,指节发红。
贺峻霖递出两只搪瓷杯,里面是刚烧开的水。
宋亚轩捧着杯子,水汽蒙住镜片,他索性摘掉眼镜——
世界模糊成一片温柔的光晕。
严浩翔用指腹擦去他眼尾的雪水,低声问:“还冷吗?”
宋亚轩摇头,却往他怀里缩了缩。
4
张真源从抽屉里翻出一盒老式磁带,标签写着《Winter Station》。
他把磁带塞进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低沉的钢琴声填满狭小的值班亭,像雪地里开出一朵朵看不见的玫瑰。
贺峻霖把相机对准炉火,快门“咔嚓”,定格四双并排的手。
宋亚轩忽然开口:“我们像不像被世界遗忘的乘客?”
严浩翔笑:“那就把今晚当成终点站,天亮之前,谁也不准下车。”
5
炉火渐旺,铁皮屋顶开始滴水。
张真源拿出四张硬纸片,用记号笔写了四个站名:
【初雪】【热吻】【迷路】【余生】
“抽到哪个,就讲哪个站的故事。”
宋亚轩抽到【热吻】。
他抿了抿唇,声音轻得像雪花落在掌心:
“高三那年寒假,我在教室后门等他补课回来。
他推开门,带进来一身寒气,我踮脚亲了他一下——
那是我的初吻,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雪是可以融化的。”
严浩翔把下巴搁在他肩上,补了一句:
“那天我回赠了一颗草莓味的糖,糖纸还在我钱包里。”
6
贺峻霖抽到【余生】。
他把相机镜头对准张真源,缓缓旋转对焦环:
“余生就是——
暴雪夜你替我搓手,我给你煮面;
春天一起把旧铁轨拍成花海,夏天把值班亭漆成蓝色;
秋天……秋天我们再去一次终点站,不过那时候,雪还没下。”
张真源没说话,只是伸手扣住他的后颈,额头相抵。
火炉的光在两人之间跳动,像一颗不肯熄灭的星。
7
磁带转到最后一圈,发出“嘶嘶”的空白声。
宋亚轩从背包里摸出一罐啤酒,拉环“啪”地弹开。
泡沫涌出来,严浩翔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冰得眯起眼。
“交换体温的方法有很多。”宋亚轩轻声说,“这是最甜的一种。”
张真源从口袋里掏出四颗太妃糖,每人一颗,糖纸是金色的。
“含在嘴里,等它化完,雪就停了。”
8
凌晨四点,暴雪真的停了。
值班亭的窗户被推开,月光像一条银色的河流倾泻进来。
四人站在月光里,影子被拉得很长,像四条平行线终于交汇。
宋亚轩把空啤酒罐放在窗台上,罐身结了一层薄霜。
严浩翔把羽绒服披到他肩上,拉链拉到最顶,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张真源把磁带倒回去,重新按下播放键。
钢琴声再次响起,这一次,背景里多了四个人的呼吸。
9
天亮之前,他们沿着被雪覆盖的铁轨往回走。
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脚印,像在给世界写一封长长的信。
宋亚轩回头望了一眼值班亭,屋顶的烟囱还在冒烟。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写着【余生】的硬纸片,
轻轻放在铁轨中央。
“终点站到了,”他说,“但故事才刚刚开始。”
10
严浩翔牵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掌心温度交融。
张真源和贺峻霖走在前面,背影被初升的朝阳镀上一层金边。
雪开始融化,滴答滴答,像一首漫长的片尾曲。
而他们知道,
无论下一场雪什么时候来,
总有人会在暴雪夜交换体温,
把彼此的名字写进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