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崔公子清冷的目光,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想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被他吸引了,而如今在这大婚之夜,才发现他清冷的目光下竟含着几分局促。他轻轻走上前来,温声道:"殿下,咱们该喝交杯酒了。"我轻声应了,与他共饮那琥珀色的美酒。酒罢,他便握着我的手走向喜榻,烛影摇红间,我们共赴那琴瑟和鸣的洞房花烛夜。
晨光熹微时,我在鲛绡帐中辗转醒来。崔公子的玉带松松系着,月白中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处几点朱砂痣。他正对着鎏金铜镜整理发冠,发间还残留着昨夜我亲手插的并蒂莲,花瓣蔫蔫地垂在乌发间。镜中倒影忽然一顿,我慌忙闭眼装睡,听见他衣袂窸窣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殿下昨夜...可还安好?"
我浑身酥软疼痛,某处更是疼得厉害。崔公子若再来一次,我怕是要承受不住这般折腾。心下隐隐作痛,连指尖都泛起了酸软。
我在装睡的过程中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崔公子随后退下衣物,也上床歇息。待我再醒来时,日头已爬上窗棂。他竟已净面更衣,正握着银盆中的帕子,温声道:"殿下,该用午膳了。晨间的粥您都没吃。"
我望着他清俊面庞上的薄汗,指尖抚过酸痛的腰肢,想起昨夜他失控时的模样,耳尖发烫道:"还不是怨你......"
我与崔公子方要举箸用膳,忽见四位侧妃鱼贯而入。他们面上皆露嫉妒之色,我望着他们心道:崔公子一人便将我折腾得这般模样,如今这四位公子若都要轮流...想起昨夜浑身酸疼的滋味,不禁指尖发颤。
且说这规矩要连续五日,每人轮值一日,都要行那洞房之礼。不过若论第二位侍寝之人,我该挑个较为熟悉的...郑公子或许不错?
四位侧妃依次入内,先行参拜陛下,又向正妃请安。我温言道:"都起来吧,既然今日都来了,便一同用膳吧。"席间众人侍奉殷勤,不多时,我的碗里便被菜肴堆得满满当当。我见状忙道:"可以了,不必再添。"
郑公子笑着对我说:"殿下今日可愿到我处小坐?"我颔首应道:"既如此,便依郑公子所言。"正欲起身时,其余三位公子齐声劝阻:"不可不可!殿下还是移步到我等这里吧!"
我见几位公子如此热情,多少受了些影响。其余三人我素日里并不熟悉,便还是去了郑公子处。
想着既然洞房之事避无可避,便轻声叮嘱他:"动作轻些。"郑公子温言道:"宝玉莫怕,我自会轻点。"说罢执起我的手,笑意吟吟将我引至榻前。烛影摇曳间,他指尖轻挑,缓缓褪去我外衫,玉扣相触发出细碎声响。见我瑟缩,他忽而停手,将我耳畔碎发别至耳后,将我轻轻拥入怀中,软语如饴:"莫要慌,春宵漫漫,且容我细细疼惜。"说罢以指腹摩挲我唇珠,辗转间吻落如蝶翼轻点,渐次沿着下颌蜿蜒至锁骨。
烛影摇曳中,郑公子的指尖自我脖颈缓缓游移,我浑身骤然紧绷如弦。虽已历经昨夜云雨,此刻腰间旧痕被他无意拂过,仍忍不住轻颤。他低笑一声,温热掌心覆在我剧烈起伏的心口:"这般紧张,倒像是初次承恩的小娘子。"说罢以鼻尖摩挲我耳后,将我轻轻放倒在芙蓉软枕上。鲛绡帐外红烛渐短,纱衣半褪间,他忽然停住动作,以指腹拭去我眼角生理性的湿润:"可是弄疼了?"这般温柔反倒让我更觉羞赧,将脸埋进他肩窝闷声道:"不过...不过是有些...受不住..."
郑公子见我如此,眸中泛起怜惜之意,终是温言道:"罢了,今夜且依你。"说罢替我掖好被角,将我轻轻拥入怀中。他掌心的温度透过中衣传来,与窗外簌簌落雪形成鲜明暖意。我蜷缩在他臂弯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渐渐忘却方才的惊惶。烛泪凝红时,我已在他臂弯沉沉睡去,恍惚间似有蝶翼般的轻吻落在额角。晨光透过窗棂时,我已起身与郑公子用过早膳。檐角铜铃轻响,我望着立在廊下的小翠开口:"收拾细软,咱们回自己院子。"转而对郑公子福身道:"昨夜叨扰,今日便先告辞了。"他笑着将我鬓边碎发别至耳后:"去吧,晚间若得空..."话音未落,忽闻东角门传来喧哗。
我扶着小翠踉跄回院,腰间酸疼得连起身都难。想起昨夜那个自称"最是温柔"的裴公子,面上笑意吟吟,行事却如狂风骤雨,直叫我腰肢酸软。更遑论今日晨起时,他竟像无事人般抚琴吟诗,气得我连早膳都未用便拂袖离去。
酉时三刻,我强撑着去了杨公子处。甫一进门便被他抵在朱漆柱上,唇齿间带着梅子酒的甜腻。"前日在宴会上见你穿月白长衫..."他啃咬着我锁骨轻笑,"便想着该把你揉进这月色里。"这一番折腾下来,我额角冷汗涔涔,连步子都迈不稳。
戌时梆子响过三遍,我扶着小翠往王公子院落走去。远远瞧见他院里烛火通明,忽又想起日间他舞剑时的飒爽英姿,心中暗忖:"这般刚猛的性子,怕是要把人拆了..."正胡思乱想着,腰间骤然一紧,已被他横抱起来。"听说你昨日被沈兄折腾得狠了?"他低头咬住我耳垂,"今夜为夫定要教你知道什么叫温柔乡。"
直到次日正午,我才在小翠搀扶下回到主院。推开门便瘫倒在贵妃榻上,望着梁间双燕呢喃,揉着腰哀叹:"这五位公子...真真要了我的命..."话未说完,忽闻窗外传来清朗笑声。我心头一紧,忙不迭往被子里缩:"小翠!快关门!就说我...我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