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外机在烈日下嗡嗡作响，林秋的校服贴在渗血的绷带上。他盯着教室后排的空座位——那个复制体正趴在他的课桌上，用美工刀在桌面刻着扭曲的太极图案。
"体温42度，伤口自愈速度超标三倍。"叶凌霜戴着棒球帽伪装成转学生，指间夹着的符纸化作灰烬，"你的细胞在龙化，最多还能撑七十二小时。"
突然响起的上课铃让所有人捂住耳朵。声波在空气中具象成金色波纹，班主任推门而入的瞬间，林秋看到她的影子长出獠牙。粉笔在黑板上划出火星，写下血淋淋的方程式：
【人体水分78%+灵魂质量21g=完美容器】
"今天讲生物炼成。"班主任的镜片反射出齿轮纹路，她解开衬衫纽扣，胸腔里嵌着的机械心脏泵出蓝色液体，"比如把同学的肝脏......"
尖叫声中，第一排的男生突然融化成一滩胶质。复制体蹦跳着踩过黏液，指尖伸出手术刀刺向叶凌霜后心。林秋踹翻课桌挡住攻击，金属桌面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言灵·锢！"
金光锁住复制体的刹那，班主任的头颅180度旋转，颈椎骨弹出链锯："坏学生要受罚哦~"她的舌头裂成三条机械触须，缠住天花板吊扇横扫而来。
叶凌霜并指斩断触须，血浆却化作毒雾弥漫。学生们开始异变，皮肤下凸起游动的金属管，眼窝伸出摄像头镜头。林秋扯下窗帘裹住两人，撞碎玻璃从三楼跃下。
操场正在融化。塑胶跑道变成粘稠的沥青湖，篮筐支架扭曲成绞刑架形状。复制体们从各个窗口翻出，哼着走调的校歌围拢过来，他们的关节以反人类角度扭曲，声带发出电磁干扰音。
"是模因污染！"叶凌霜甩出七枚铜钱布阵，"捂住耳朵，别听任何......"
警告被防空警报般的尖啸淹没。林秋的视网膜浮现血色弹窗：【认知屏障剩余12%】，他看到沥青湖底沉着无数白骨，每具骸骨都穿着本校校服。
最年长的骸骨突然坐起，下颌骨开合间传出校长声音："林同学，2018年你母亲捐赠的实验器材......"它举起胸骨间的青铜钥匙，"还在生物准备室呢......"
复制体们突然齐声尖叫："捉迷藏！捉迷藏！"他们撕开自己的脸皮，露出内部蠕动的生物芯片。叶凌霜的阵法开始崩裂，铜钱接二连三炸成粉末。
"去拿钥匙！"她咬破舌尖喷出本命精血，"这里我......"
话未说完，地面窜出青铜锁链穿透她的小腹。林秋龙化的右手捏碎锁链，抱起重伤的少女冲向实验楼。身后传来建筑物坍塌的巨响，整座教学楼如积木般折叠成魔方形态。
生物准备室的门把手上结着冰霜。林秋踹开门时，冷柜里陈列的器官标本集体转向他们，泡在福尔马林中的眼球追踪着两人的移动轨迹。他扯下墙面的解剖图，露出暗格里的保险箱。
钥匙插入的瞬间，所有标本罐爆裂。碎玻璃悬浮成星图，指引向暗室里的全息投影仪。苏晚意的影像突然激活，她穿着染血的白大褂，背后是沸腾的量子对撞机。
"秋儿，当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门'已经开了。"她的指尖穿透全息屏，轻触林秋的泪痣，"妈妈骗了你，我们不是守护者......"
警报声打断遗言。暗室外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音，复制体的脸挤进门缝："找到妈妈了~"它的瞳孔裂变成复眼，口器喷出带倒刺的神经索。
叶凌霜突然挣开林秋的怀抱，扯断颈间红绳。封印破碎的刹那，她周身爆出冰风暴，青丝尽成霜雪："玄天禁术·九霄寒狱！"
绝对零度的寒气冻结时空。林秋趁机扑向全息投影，苏晚意的影像开始数据化："快记！北纬30°15'，东经120°12'，龙渊......"坐标被杂音覆盖，最终化作十二枚青铜币叮当落地。
冰封出现裂痕。叶凌霜七窍渗血，寒冰从指尖向心脏蔓延："带青铜币走......"她的声音开始机械化，"我是仿生人偶，本体还在玄天宗地牢......"
复制体突破冰障的瞬间，林秋吞下所有青铜币。灼烧感从胃部扩散，他背后的龙影实质化，龙吟震碎整栋实验楼。烟尘中，所有复制体朝着东方跪拜，他们的芯片同时传出电子诵经声。
当消防车包围学校时，林秋拖着叶凌霜的残躯翻出围墙。街角便利店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西湖底惊现青铜祭坛，考古队全员失踪前最后传回的画面里，有龙形生物掠过雷峰塔尖。
"你吃了镇龙钥，现在全世界的龙脉都在苏醒。"叶凌霜的仿生皮肤开始脱落，露出内部刻满符咒的合金骨骼，"接下来无论看到什么......都别相信自己的记忆......"
救护车鸣笛由远及近。林秋低头看着车窗倒影，发现自己的倒影在诡笑，用口型重复着复制体的话：
"捉迷藏开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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