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叫采荷的丫鬟似乎很是有趣。”林虞收回视线,起身离去。
另一边,燕迟借鬼火之谜派人在紫竹林进行搜查,找到了一口荒废的枯井,看起来有些年头不曾使用,井上有一块镇妖石,但石头上所贴的符文已经被人撕掉了。
一般来讲这种符文用于镇压井底的邪祟或者怨念居多,像大户人家多少都会相信所谓的神佛之说,即便清楚不存在真正的鬼神,但也会图一个心安,能花点钱解决的事情在他们看来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白枫先行跳下去探察井底,这时秦莞身边伺候的丫鬟茯苓走来,她对府中的人全部都进行了一遍盘问,有一个名叫刘春的人不见了。
茯苓道,“刘春是府中的管家,据八姨娘身旁伺候的丫鬟讲,前段时间刘春跟八姨娘走的比较近,府中的人多有传闻,怕是八姨娘跟管家刘春有那么点事。”
在大户人家什么样的丑闻都不见怪。
秦莞不关心八姨娘跟刘春的私情,她更在乎井底下的尸体是谁。
如果刘春害死了八姨娘后潜逃,那么井底下的尸体就不可能是刘春。
如果井底下的尸体是刘春,会不会代表两人的私情被察觉,从而被第三人灭口?
这样一来老爷秦安同样有了嫌疑。
想到这一点秦莞不禁冷笑,表面风光无限的秦府竟然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也算不得什么新奇事。
白枫将底下的尸体带出,死的正是刘春。
燕迟让白枫将尸体给秦莞送到里屋,看看死法是否一致。
白枫继而说道,“殿下,井底除了刘春的尸体还有一个头颅和部分的残骨,死在井底的远不止刘春一人。”
秦莞道,“既如此就辛苦白侍卫将头颅和残骨一起带过来。”
“秦九娘子言重了。”
夜色落幕,秦莞也得出了结论。
八姨娘和刘春的死因相同,而另一个头颅和残骨属于女性,但具体是谁暂且得不到结论。
在残骨中有一部分耻骨,根据耻骨的分裂程度来看秦莞判断这位女子应是生过子女,只有在分娩时女子原本紧合的耻骨才会被一点点撑开,即便月子里休养的好,撑开的耻骨回不到原来的状态,对女子来讲是不可逆的损伤。
生儿育女说的好听是两个人的事,可在这件事上吃亏的只有女子。
秦莞对等候的燕迟讲道,“现在就看要如何调查出这位女子的身份,今日天色不早了,殿下还是回去歇息,明日再做打算。”
“好,秦九娘子辛苦。”
燕迟低眸看向靠在肩头的岳凝。
她迷糊糊的睡着,时而睁着时而闭上,明明已经困到不行,偏偏不肯先走。
两个时辰前燕迟让白枫先送林虞回到郡主府去休息,岳凝不愿回这么早,硬是抗到现在。
燕迟温声轻唤,“凝儿?醒醒。”
“好困啊…”岳凝语气慵懒,“怎么了,抓到凶手了嘛,谁是凶手啊…”
秦莞无奈一笑,“真是辛苦郡主在这等待,验尸这么无趣的事情最需要耐心,凶手肯定会捉到,但眼下郡主还是回去休息吧。”
岳凝故作镇定,她摆了摆手,硬撑道,“我一定都不困,真的不困…”
她说着不困,手挽着燕迟的手臂,说什么都不肯松开,生怕下一秒就会困的倒下去。
燕迟向秦莞垂眸告辞,将这不省心的表妹抱在怀里,转身朝秦府外走去。
瞧着世子殿下和郡主离去,茯苓眨眨眼,轻声道,“小姐,奴婢觉得这世子殿下不像传闻中所说的那么可怕嘛,都说他是朔西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不管是对郡主还是小姐,世子殿下既温柔可靠,又沉稳冷静,跟魔王二字全然不搭边。”
秦莞浅笑,世人听风是风,听雨是雨,最是不曾亲眼目睹的事而妄加揣测。
她记得师父时常讲一句话: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秦莞低语道,“传闻三分可信三分不可信,剩下四分便在人心是如何看的,如你所见,我也觉得世子殿下是个很好的人,尤其是他对林姑娘的细心…”
提起那位林姑娘,秦莞神色一顿,仿佛只要想起林虞所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有所问的那句话,她的心中没来由的不安。
秦莞牵着茯苓的手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低声询问,“茯苓,你可知你家小姐在锦州有过别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