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冷风灌入山洞,沈锦知不由拢了拢衣袖。她侧头看向洞口,谢长意正背对着她,身形挺拔如松,手中握着一柄长剑,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沈锦知蜷坐在最里侧的岩壁凹陷处,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在石壁上凝成霜花。忽然眼前一暗,带着铁锈与松脂气息的玄色外衫兜头落下,衣领处金线螭纹擦过她鼻尖
沈锦知愣了一瞬,抬手将衣衫扯下,抬眸便见谢长意仍背对着她,语气冷淡:
谢长意“夜里寒凉,殿下将就些”
沈锦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外衫,指尖轻轻摩挲过衣襟上的暗纹,忽而轻笑:
沈锦知“谢世子白日里才说与我再无瓜葛,如今又这般体贴,可真是言行不一”
谢长意身形微顿,却未回头,只淡淡道:
谢长意“殿下多虑,护卫皇室安危,是金吾卫的职责。”
沈锦知“哦?只是职责嘛?”
谢长意往火堆里戳树枝的力道重了三分:
谢长意“殿下若不冷,我可以收回”
沈锦知“免了!”
沈锦知迅速裹成个蚕蛹
沈锦知“我最善体恤下臣,尤其是嘴比玄铁硬的”
火堆突然爆出个火星,谢长意手背青筋跳了跳。沈锦知敏锐地往后缩:
沈锦知“谢长意!说不过就扬火灰可不是君子......”
沈锦知轻哼一声,也没再说话,只是将他的外衫裹紧了些。衣衫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暖意渐渐驱散了寒意。她靠着石壁,困意渐渐袭来,眼皮越来越沉,最终抵不过疲惫,缓缓闭上了眼。
谢长意侧眸瞥了她一眼,见她呼吸渐稳,才收回目光。火光映照下,少女的睡颜安静柔和,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发丝微乱地贴在颊边。他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柔和,却又很快敛去,转身背对着她,继续守夜。
宫中早已乱作一团
沈承言踏入芳华殿时,殿内空无一人,只有案几上翻倒的茶盏和散落的书卷昭示着主人的匆忙离去。他眉头紧锁,指尖抚过书案上的《北狄风物志》,书页恰好停在“雪莲”那一页,旁边还搁着一支朱砂笔。
沈承言“又偷跑出去了?”
他低声自语,语气无奈中带着几分担忧。从小到大,沈锦知就没让他省心过,不是溜出宫玩,就是躲进藏书阁一整日不见人影。
他转身走出殿外,沉声吩咐:
沈承言“去查,今日谁见过公主?”
很快,宫人战战兢兢地回禀:
“公主午后去了藏书阁,之后再无人见过……”
沈承言一脚踹开藏书阁大门时,梁上积灰簌簌落了侍卫满头
沈承言“昨夜戍卫都是饭桶吗!”
他抓起本《女诫》砸向暗卫首领
沈承言“在你们眼皮底下钻密道,改明儿刺客进宫是不是要列队迎进来?!”
暗卫首领顶着满脸墨渍欲哭无泪:
“四殿下,密道机关是您五岁时带公主挖着玩的......”
沈承安眸色一沉,立刻派人去宫外搜寻。然而,探子带回的消息却让他面色骤变——
“殿下,不仅郡主不在弘安侯府,连谢世子也不见了踪影!”
沈承言指节捏得发白,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谢长意……他早该想到的!
沈承言“千防万防,防不住他!”
他冷笑一声,猛地拍案而起,
沈承言“竟敢拐走我妹妹!”
探子又匆匆来报:“殿下,城外发现了一些公主的饰品还有…血迹。”
沈承言眸色一厉,当即起身:
沈承言“备马,我亲自去寻!”
晨光微熹,阳光顺着洞口洒落进来,映在沈锦知凌乱的发丝上。她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身旁,却只触到冰凉的岩石。
她一怔,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洞口空空荡荡,哪里还有谢长意的身影?
沈锦知“不是吧?”
她喃喃道,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微哑
沈锦知“真把我丢下了?”
她攥紧身上仍裹着的外衫,心里莫名有些发闷。昨夜还说什么“金吾卫的职责”,结果天一亮就跑了?
正胡思乱想着,洞口忽然传来脚步声。她抬头望去,便见谢长意逆光而立,怀里揣着几个野果,神色冷淡地瞥了她一眼。
谢长意“醒了?”
他语气淡淡 ,随即三个野果迎面飞来,沈锦知手忙脚乱去接,却眼睁睁看着果子“啪啪”砸在裙摆上,滚进灰堆成了炭烤山梨
谢长意“殿下这身手......”
谢长意抱臂倚着洞壁
谢长意“刺客来了怕是能靠摔果子声辨位”
沈锦知瞪他一眼,弯腰去捡果子,拍了拍灰,才咬了一口,酸涩的汁水立刻溢满口腔,她忍不住皱眉:
沈锦知“这么酸?”
谢长意抱臂靠在洞口,闻言挑了挑眉:
谢长意“这里荒郊野岭,殿下还指望御膳房的蜜饯?”
沈锦知轻哼一声,却也没再抱怨,只是小口小口地啃着果子。谢长意看着她,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却又很快隐去。
谢长意“吃完就走”
他转身看向洞外
谢长意“再耽搁,你那位四皇兄怕是要把整个京城翻过来了”
沈锦知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他的背影,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晚上放学回来加声音
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