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畔的冰窟里,沈锦知指尖拂过残破的石碑。冰层下封存着半截断剑,剑柄缠着褪色的红绸——正是萧成当年随身之物。谢长意用火折子融化冰面,露出碑文上的北狄文字:
"萧成将军与圣女阿兰若合葬于此"。
"原来师父当年..."
谢长意喉头哽咽。二十年前那场战役的真相终于浮现:萧成为救被皇帝囚禁的阿兰若,假意归顺北狄,却在最后关头调转剑锋,以命换命将阿兰若送出重围。皇帝震怒之下,将萧成战死的真相篡改成叛国罪
看来当年调查的那些错误的消息,也不过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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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内,沈承言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剑痕。登基三日,案头已堆满弹劾沈锦知的奏折。金侍卫捧着密报跪在阶下:
"三殿下五日前在幽州失踪,北境守军发现他与北狄大巫密会"
"报——!"禁军统领撞开殿门
"北狄使团递来国书,要求...要求以安玖公主和亲!"
沈承言捏碎茶盏,碎瓷扎进掌心:
沈承言"他们倒是会挑时候"
昨日暗卫来报,沈承煜在幽州现身时穿着北狄王庭的狼纹战甲,城郊还藏着五万北狄铁骑
金侍卫展开羊皮地图:
"三殿下与北狄约定五日后攻城,届时会以狼烟为号..."
他忽然顿住,地图暗纹竟是冷宫密道的走向图!
寒江雪密林中,顾临风挥剑斩断追兵的弩箭。沈锦知裹着谢长意的披风,看他在雪地上画出北狄布防图:
谢长意"三皇子要用你换北狄王庭的支持,但北狄真正想要的是圣女血脉"
突然,密林外传来马蹄声。谢长意将沈锦知推进山洞:
谢长意"是皇城禁军的玄甲卫"
透过冰棱缝隙,沈锦知看见带队的是纪令玲,她手中捧着明黄圣旨,腰间却挂着北狄狼头令牌。
纪令玲"陛下有令,请公主回宫"
纪令玲的声音在风雪中格外清晰
纪令玲"陛下一直挂念着公主."
谢长意剑尖抵住她咽喉:
谢长意"若我们不信呢?"
纪令玲语气平淡地开口:
纪令玲“无论信或不信,我说的句句属实”
她的目光微微一沉,转向沈锦知,面容间多了一抹难以言说的沉重,
纪令玲“公主可还记得,你曾欠我一个人情?”
沈锦知踏进宫门时,漫天飞雪忽染血色。沈承言倒在龙榻上
这几日,朝臣的议论如潮水般涌来,边境告急的消息更是如利刃一般,重重压在了他的心上。大梁刚从上次的战火中喘息片刻,国库已然空虚,百废待兴,可北狄却如此迅速地再次举兵来犯。一切迹象都表明,上次的战争不过是北狄精心设计的一场消耗战罢了
这接踵而至的困境,如同无形的枷锁,将曾经那个明媚开朗、意气风发的少年牢牢困住,最终让他积劳成疾,倒在了龙床上……
他听到珠帘轻晃的声响,微微偏头,面容上努力挤出一抹笑意,声音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与虚弱:
“糖蒸酥酪在暖阁里…知道你嗜甜加了两份糖,但是仅此一次啊…”
“陛下…”
沈锦知喉间似有千斤重石压着,声音断断续续,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语,她的眼眸中泛起一层水雾,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沈承言勉强挤出一抹笑,望着她轻声道:
沈承言“这儿没有旁人,还像从前一样,叫我四哥就好…”
沈锦知抬眼凝视着他,声音坚定而清冽,仿佛这是一道不容置疑的决择。
沈锦知“四哥,北狄所求之人是我,我愿以我一命,换大梁百姓安宁太平”
沈承言“此事无需再议,我绝不会同意!”
沈承言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与不容置喙的坚定
沈承言“带公主下去”
他冷冷地下达指令,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仿佛这一刻,他已是高坐云端、不可触碰的帝王
踏入芳华殿的那一刻,熟悉的陈设映入眼帘,却再也无法带给她往日的安心之感。最近发生的一切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昨日她还是大梁最受尊崇的金枝玉叶,今日便沦为人人唾弃的叛国妖女。即便沈承言竭力封锁消息,流言仍似春风中的柳絮,无孔不入。她的身份,曾经是荣耀与庇护的象征,如今却成了压在肩头的沉重枷锁
好不容易才与谢长意解开误会,命运却再一次以冷酷的姿态将她推入深渊。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悄然偏离了轨道?是青木村的诡异吗?还是藏书阁中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亦或是寺庙里的袭击,亦或是灯元节上的绑架……或许,每一步都埋藏着不可逆转的因果,每一瞬都注定了今日的困局
作者说“四哥真的世界第一好哥哥,即使知道没有血缘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