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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的夜晚总是亮如白昼，张本智和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他刚刚发送的消息：“今天训练时，教练又夸我反手变线有进步。”

发送时间：晚上10点34分。

他知道，此刻的德国是下午2点34分，佳奈应该刚结束午间训练。

手机迟迟没有回应。

智和叹了口气，将手机扔在沙发上，自己则开始做拉伸运动。

肌肉的酸痛感熟悉而踏实，至少这种感觉不会像佳奈的回复那样难以预测。

德国，树下佳奈刚结束一场队内对抗赛。

走到场边拿起手机，她看到了那条来自智和的消息。

“反手变线...”佳奈喃喃自语，眼前浮现出智和打球时那标志性的拧腰动作。

她键入：“恭喜。我的正手稳定性还需要加强。”发送后，她又补充了一句：“德国下雨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加上天气，就像智和不知道为什么总要和她分享训练细节一样。

有些习惯，分手了也改不掉。

智和收到回复时正在喝蛋白粉冲泡的饮料，差点呛到。

这是佳奈一周以来回复最长的一条消息。

他盯着“德国下雨了”五个字，仿佛能透过它们看见佳奈望着窗外的侧脸。

从前在一起时，佳奈就总爱说这种没头没尾的话，而他总是要费心猜其中的含义。

“东京很晴朗，从健身房能看见很美的景色。”他附上一张照片。

“笨蛋，”她轻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说智和还是自己，“明明都结束了。”

但她还是回复了：“记得多拉伸肩部，你最近比赛时肩部动作有点紧。”

这句话发出后，佳奈忍不住微笑起来。

从前他们互相指出技术问题时，智和总会不服气地反驳：“我可是专业选手！”但下一次训练时，他会偷偷改正她指出的问题。

智和看到消息后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

果然还是佳奈，即使隔着八千公里和五个月的分手期，依然能一眼看穿他的技术漏洞。

他录制了一段自己拉伸肩部的视频发过去：“这样够吗，教练？”

这是他们曾经的玩笑。

手机久久没有回应。

智和担心自己越界了，正想着如何补救时，佳奈发来一条语音消息。

“手臂再抬高一点，你总是偷懒。”

佳奈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智和反复听了三遍。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保持着这种奇怪的联络方式。

智和分享训练日常、比赛成绩、甚至偶尔看到的可爱狗狗照片，佳奈则回复简短的技术建议、德国的天气，或者单纯一个“已读”的表情。

有时佳奈一整天不回复，智和就会坐立不安，直到第二天收到一句“昨天比赛累了”的解释。

张本美和最先发现了智和的不对劲。

在一次合作混双训练后，她擦着汗问道：“哥哥最近好像总在看手机哦”

智和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道：“我在和佳奈发消息。”

美和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们和好了？”

“没有。”智和摇摇头，眼神黯淡，“只是...普通联系。”

“那你为什么每天盯着手机等消息？”美和一针见血地问，“而且你最近反手失误变少了，是佳奈提醒你的吧？”

智和没有否认。他想起佳奈最近确实指出他反手击球点偏晚的问题。

“她还关注着你的比赛哎。”美和轻声说，语气里有一丝智和不敢揣测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