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在酒店大床上织出细密的光网，沈愉皱着眉头往被子里钻了钻。宿醉后的太阳太过刺眼，他眯着眼睛打量这个陌生的房间——米色墙纸上挂着抽象油画，床头柜摆着瓶装水和解酒药，自己的外套整齐地搭在沙发椅上。
"嘶——"刚撑起身子，宿醉的钝痛就从太阳穴炸开。沈愉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弹起来检查衣物。还好，除了衬衫皱得像咸菜，牛仔裤口袋里的钱包手机都安然无恙。他大字型瘫回床上，手机还剩3%电量，点开微信置顶对话框：【同桌，我昨晚没发酒疯吧？】消息发出去才想起，黎明从来不会及时回复他的信息。
此刻的黎明正站在酒店落地窗前。他凌晨三点才勉强入睡，梦里反复出现沈愉滚烫的呼吸拂过耳畔的触感。手机在床头震动，锁屏上跳出沈愉的消息提醒。他盯着那个活泼的边牧头像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点开。
"叮咚"——陆文浩的消息弹出来：【沈愉问我谁送他去的酒店，该不会是你吧？！】紧接着又蹦出一条：【他居然完整无损？你没把他扔江里？】【……】
走廊上，沈愉刚推开房门就撞见正要离开的黎明。对方还是昨晚那身装束，只是白T恤领口多了道褶皱，眼下浮着淡淡的青黑。
"同桌！"沈愉一个箭步蹿过去，"是你带我来开房的？"话一出口就意识到歧义，果然看见电梯里的乘客集体竖起耳朵。
黎明用看智障的眼神瞥他一眼："嗯。"
"那房钱..."
"不用。"
电梯门缓缓关闭，沈愉突然凑近黎明耳边："不行，这一晚可不便宜..."温热的气息让黎明颈后的寒毛集体起立。乘客们的眼神逐渐变得微妙，有个大妈甚至默默掏出了手机。
"随你。"黎明往角落挪了半步，却被沈愉紧跟着贴上来："为什么只带我一个人来开房？昨晚折腾得我够呛，嗓子都喊哑了..."
"闭嘴。"黎明忍无可忍地按住他脑袋，"很吵。"
前台退房时，沈愉眼尖地瞥见黎明身份证——照片上的少年冷着脸，却意外拍得好看。出生日期显示他比自己大八个月。
"小黎哥哥~"沈愉突然捏着嗓子喊，成功让前台小姐手抖打错了房号，"原来你比我大呀？"
黎明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夺回身份证转身就走，却被沈愉拽住背包带："别走嘛哥哥，请你吃早茶赔罪？"
"松手。"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沈愉眼睛亮晶晶的，"周末陪我去新开的密室逃脱，陆文浩他们都去。"
"不去。"
"那我天天去班里喊你哥哥。"沈愉晃了晃手机，"而且我会把昨晚你送我开房的事，添油加醋地..."
晨光透过酒店旋转门洒进来，在两个少年交叠的身影周围镀上金边。黎明盯着沈愉狡黠的笑脸看了三秒，突然伸手捏住他脸颊："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昨晚抱着马桶唱儿歌的视频发班级群。"
沈愉瞪圆了眼睛："你骗人！你根本没拍！"
"试试？"黎明作势掏手机。
"好好好我错了！"沈愉举手投降，却在黎明转身时小声嘀咕："不过你居然会开玩笑了..."
旋转门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很暖，暖得让黎明想起那颗被放在沈愉床头的水果糖。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锁屏上那条未读消息的提示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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