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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孤月渡重洋

第五人格:朽木生花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只有水滴从石缝渗落的单调声响。时间失去了刻度,唯有皮肉被反复撕裂、灼烧的剧痛,清晰地标记着每一个被无限拉长的瞬间。

鞭子带着倒刺的风声,烙铁灼烧皮肉的焦糊味,冰冷盐水浇在绽开伤口上的钻心刺痛……

你被反绑在刑架上,意识在剧痛的浪潮中浮沉。狱卒狰狞的面孔在昏黄的油灯下晃动,逼问着萧家余孽的下落,逼问着你为何出现在萧府。

你紧闭着唇,齿间全是血腥味。每一次即将昏迷,脑海中便固执地浮现出那张脸——阿遥。那双清澈的、映着温暖月光的眼睛,那清越的声音唤她“云笙”,那在竹韵轩混乱中惊惶却依旧信任地望向你的眼神……那是你沉沦在无边苦海时,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是穿透这无边黑暗的唯一月光。

军官说!那老仆和小姐藏哪了?!

云笙……不知道

声音嘶哑破碎,却异常清晰。每一次回答,都换来更凶残的对待。

他们不敢明面上处死名动全城的“云官”,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和非议。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人性的恶毒与酷刑的残忍被无限放大。

身体在承受极限的痛苦,心却在每一次默念“阿遥”的名字时,裂开又强行弥合,生出更坚硬的痂。

不知熬过了多少个日夜。外面的风声似乎变了。隐约有关于“名伶云官无辜卷入”的议论开始流传,甚至有报纸捕风捉影地报道。班主为了摇钱树,或许也花了些打点。最终,在找不到任何实证、舆论压力渐起的情况下,伤痕累累的你被像丢破布一样扔出了牢门。

军官滚!算你走运!

军官再敢沾惹逆党,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狱卒的唾骂是最后的送别

你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拒绝了班主假惺惺的“休养”,用自己这些年唱戏攒下的、藏在最隐秘处的积蓄,雇了一辆最不起眼的骡车,碾过尘土飞扬的官道,驶向城外那片幽静的竹林深处。

竹林掩映下,一座简陋却干净的小屋静静伫立。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淡淡的草药味,混合着竹叶的清香。

萧遥云笙!

一声带着巨大惊喜和哽咽的呼唤

阿遥和林从斌扑了过来。阿遥清丽的脸庞消瘦了许多,眼底带着深深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惊悸,但更多的是看到你的狂喜。林从斌亦是老泪纵横,看着你满身的伤痕,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紧绷了太久太久的弦,在看到他们安然无恙的瞬间,轰然断裂。

你一直挺直的脊梁,第一次,彻底地垮塌下来。你像个迷路太久终于归家的孩子,猛地扑进阿遥怀里,身体剧烈地颤抖,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阿遥的肩头。那些在酷刑中没有流出的泪,那些强撑的冷静和孤勇,在这一刻决堤。

云笙对不起……阿遥……对不起……

你语无伦次,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哭腔

云笙我没能……没能救下他们……没能救下萧家……对不起……

是你亲手将阿遥和林伯送出了那扇角门,却也亲眼目睹了萧府那场灭顶之灾。这份歉疚和无力,比身上的伤口更痛。

阿遥紧紧抱着你,瘦削的手臂却异常有力。她轻轻拍着你颤抖的背脊,声音带着一种你从未听过的、强行压抑的平静,却又有着穿透骨血的冰冷

萧遥不,云笙

萧遥该说对不起的,是这吃人的世道,是那紫禁城里的昏君佞臣!

萧遥是你救了我,救了林伯!你给了我们活下去、报仇雪恨的机会!

萧遥萧家满门的血,不会白流!

你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阿遥。

那双曾经盛满天真、好奇和温暖月光的眼睛,此刻如同淬了寒冰的深潭,幽暗、冰冷,燃烧着一种名为仇恨的火焰。

一夜之间,那个不谙世事的萧七小姐,被家破人亡的惨剧彻底燃尽了所有天真。

第二日清晨,你在竹叶的沙沙声中醒来。你走到窗边,看到阿遥独自一人,静静地伫立在屋前的几竿新竹旁。

晨光熹微,透过疏朗的竹叶,洒在她单薄却挺直的背影上。她微微仰着头,望着那青翠欲滴、节节向上的新竹,声音清冷而坚定

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你耳中

萧遥解箨新篁幼,亦有岁寒姿

萧遥筠心似君子,澹如自相持

她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竹的气节融入骨血,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凛冽的锋芒

萧遥萧门风骨,当如凛凛霜前竹!

那一刻,你便知道。你的月亮,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在仇恨中淬炼出的、冰冷而决绝的复仇之刃。那诗句是风骨,更是宣战书。

可那又如何

阿遥转过身,目光与窗边的你相遇。那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仿佛在等待你的劝阻,等待你诉说“冤冤相报何时了”的软弱道理。

你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劝阻,没有叹息,只有一种近乎沉寂的理解和支持。

你走到阿遥身边,轻轻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声音低沉而清晰

云笙去做你想做的

云笙我在这里

无需更多言语。阿遥眼中的冰层似乎裂开一丝缝隙,涌动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最终化为更深的决绝。她知道,你懂。懂她的恨,懂她的痛,懂她必须走的路。

此地不宜久留。在你的周密安排下,数日后,林从斌带着脱胎换骨的阿遥,拜入了一位深居西南边陲、与萧翰林有旧谊的隐世高人门下。

临别前,阿遥深深看了你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个无声的、沉重的点头。

从此,你的世界只剩下两件事:唱戏,和收集情报。

你回到戏班,依旧是那个清冷绝艳、倾倒众生的名角“云官”。台上的你,眼波流转,顾盼生辉,水袖舞动间风华绝代。台下的你,却在布置一张无形的蛛网,利用每一次堂会、每一次与达官显贵的“偶遇”,不动声色地捕捉着朝堂的风向、京城的动态、目标的行程。

你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锐利,所有的温柔似乎都随着阿遥的离去而冰封,只余下为那轮“月亮”铺路的冷静与智谋。班主只道你经历了牢狱之灾后性情更冷,却不知这冰冷之下,是怎样汹涌的暗流。

岁月在等待与筹谋中流逝。你的情报网越来越精密,传递的消息越来越关键。你知道阿遥在苦练,知道她的恨意与日俱增,知道她化身暗夜修罗,目标直指那紫禁城之巅!

刺杀之日终于来临。你动用了所有积累的人脉和资源,布下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局:

调开关键侍卫的路线图、制造混乱的时机、预设的撤退通道……每一个环节都经过无数次推演。你甚至不惜以身犯险,亲自在宫墙外围接应。

那夜,紫禁城火光冲天,杀声四起。

然而,你们失败了。

阿遥拼尽全力刺出的致命一剑,洞穿的,只是一个穿着龙袍的、惊恐万状的替身!真正的皇帝,早已在重重保护下转移。

陷阱!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请君入瓮的陷阱!

混乱中,阿遥凭借超绝的身手和林伯的拼死掩护,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重重宫阙与追兵的围捕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冲天怒火。

你在预定的接应点,只等到一片死寂和远处越来越近的搜捕火把。心,沉入了冰窖。你果断撤离,抹去一切痕迹,如同从未出现过。

短短一月后,城中接连传出骇人听闻的消息:数位曾参与构陷萧家、或是在抄家中大发横财的豪商巨贾,相继暴毙于家中。死状诡异,或中毒,或被利刃封喉,现场不留丝毫痕迹,唯有一枚刻着小小竹叶的银镖,钉在死者心口。

你看着报纸上冰冷的铅字,指尖冰凉。你知道,这是阿遥的手笔。那枚竹叶镖,是她拜师时,你托人送去的一块上好寒铁所铸。

你没有阻止,甚至没有试图联络。你只是默默地收起报纸,眼中无悲无喜,只有一片深沉的、化不开的担忧。

你的月亮,她的萧七,已彻底沉入复仇的血海深渊,化身修罗。

你不要她回头,不要她宽恕,你只要她……活着。好好地活着。哪怕双手染血,哪怕永堕黑暗。只要她还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喘息,就好。

自此,音讯彻底断绝。

林伯如同人间蒸发,阿遥更是杳无踪迹。你的情报网再也捕捉不到关于她的任何一丝涟漪。她仿佛真的融入了无边黑夜,成为了一个只存在于传说和恐惧中的影子。

年复一年。你依旧唱戏,依旧是戏台上最耀眼的那颗星。只是你的眼神愈发沉寂,仿佛蒙上了一层终年不散的薄雾。

台下人只道名伶云官气质愈发清冷出尘,却无人知晓,那清冷之下,是日夜焚烧的、近乎病态的思念与担忧。

她是你的月亮啊!你一个人的月亮!

曾经照亮你泥沼般人生的光,如今成了悬在心头最锋利也最温柔的刃。

你怨她吗?怨的。怨她将自己投入无边黑暗,怨她断了音讯让你在无尽的等待中煎熬。

可爱

终究大过了怨……

那爱早已在经年累月的等待与无望中,发酵成一种深入骨髓的执念,如同血藤般缠绕着你的心脏,无法剥离。

数载光阴,足以磨平许多棱角,却磨不平你心中那份蚀骨的思念与不安。阿遥音讯全无的时间越长,那份不安就越发浓重,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

你等不下去了。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你坐在妆镜前,卸下繁复的珠翠。镜中的女子容颜依旧绝美,眼神却如古井深潭。你看着窗外那轮被乌云半遮半掩、清冷孤高的月亮,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桌面。

就在此时,一丝极轻微的破空声响起!

笃!

一枚细小的飞镖,钉着一个小小的、用红色火漆封缄的信封,深深地嵌入你面前的妆台木板上!火漆上,印着一个奇特的、从未见过的花纹——扭曲缠绕的红色荆棘。

你的心跳,在瞬间停滞!

你猛地拔下飞镖,手指微微颤抖着,撕开了那封没有署名的信。

信笺是上好的西洋纸,上面只有一行用娟秀却陌生的花体字写成的简短中文

“如果你想找到你要找的人,就前往欧利蒂丝庄园吧。”

没有落款,没有地点说明,只有这个诡异的名字——欧利蒂丝庄园。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却又奇异地混合着一种近乎灼热的狂喜与决绝!无论这是陷阱,还是唯一的线索,无论那庄园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是龙潭还是虎穴!

你的月亮,在那里!或者,至少指向那里!

你猛地攥紧了信纸,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你抬起头,望向窗外那轮冲破乌云、清辉遍洒的明月,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和迟疑被彻底焚烧殆尽,只余下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的坚定。

云笙阿遥………

你对着虚空,对着那轮高悬的月亮,一字一句,如同立下最重的血誓

云笙等着我

云笙天涯海角,碧落黄泉,我一定会找到你!

第二日,名动全城的“云官”消失了。

戏班乱作一团,班主如丧考妣。

无人知晓你的去向。

只有一艘驶向遥远大洋彼岸——英国的邮轮上,一个身着素雅旗袍、容颜清冷的东方女子,凭栏独立。

海风猎猎,吹拂着你的衣袂和发丝。你凝望着无边无际的、墨蓝色的海面,又抬头望向天际那轮异国的、却同样清冷的月亮。

你的行囊里,只有几件简单的衣物,一叠这些年攒下的、数额惊人的银票和金条,还有那封印着诡异火漆的信。

欧利蒂丝庄园

无论那是什么地方,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你的月亮,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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