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杨宇轩无助的哭喊，江云生只觉心脏被狠狠攥紧，他别过脸去，颤抖着抬手擦去满脸泪水。
喉间像是卡着碎玻璃，每一个字都带着破碎的哽咽：
"宇轩，我真的撑不住了，这段时间太累了......别闹了好不好？有什么气，回家冲我撒都行。"
他垂着头，泪水不断砸在镜片上，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
杨宇轩却发出一声冷笑，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我能有什么气？和陆晨宇在一起开心还来不及。要不是你突然冒出来……"他故意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意，"我们还能继续逍遥。既然被你撞见了，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听到这话，江云生猛地抬起头。
更多的泪水不受控地从眼角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将面前人冷漠的面容晕染得支离破碎。
江云生喉头滚动，艰涩开口："回家，回家再说。别在这吵了，回家我们慢慢说。行不行？回家你骂我也好，打我也行。不要一个人在这咽下所有委屈。"
他向前迈了半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伸手想去拉住杨宇轩的手腕。
指腹还未触到对方皮肤，杨宇轩却突然反手一挥，重重拍开他的手。
空气里回荡着清脆的声响，像一记闷雷砸在两人之间，震得江云生指尖发麻，悬在半空的手僵住，迟迟落不下来。
杨宇轩抬眼时候，猩红的眼底翻涌着近乎崩溃的情绪，"滚！我都说了和陆晨宇是两厢情愿的！你为什么还不走，我都让你滚了。"
他失控地嘶吼，踉跄着往后退去，后背几乎要撞上尖锐的桌角。
江云生瞳孔骤缩，喉间溢出破碎的惊呼："小心！"
话音未落，他已箭步冲上前，温热的掌心牢牢护住杨宇轩的后腰，将对方撞向桌角的力道尽数卸在自己身上。
两人近得能听见彼此紊乱的呼吸，杨宇轩剧烈起伏的胸膛擦过江云生的手臂，空气中浮动着未说完的愤怒与隐秘的震颤。
江云生颤抖着双臂将杨宇轩圈在怀中，下颌抵着对方发顶，声音哽咽得不成调子：
"别这样折磨自己...陆晨宇的事我不追究，都过去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滚烫的泪砸在杨宇轩肩头，逐渐湿了一片深色布料。
"是我没用，是我让你受委屈了..."他将脸埋进杨宇轩颈侧，带着鼻音的忏悔混着呼吸喷洒在皮肤上，"你打我、骂我出气都好，别把自己锁在壳里。我的命都可以给你..."
这番剖白像根尖刺扎进杨宇轩心里，紧绷的身体骤然发软。
咸涩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进微张的嘴角，混着酸涩与难言的情绪，在舌尖蔓延开来。
杨宇轩双腿发软，缓缓跌坐在地。他颤抖着抬起手，指节擦过江云生湿润的脸颊，最终无力地搭在对方肩上。
"对不起..."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我不该迁怒于你。云生，你走吧，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使出全身力气，将江云生猛地推开。
眼眶发红的杨宇轩别过脸去，不敢看对方受伤的眼神："让我一个人待着。"
江云生被推的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腰重重撞上床沿，却浑然不觉疼痛。
他望着蜷缩在地上抱头痛苦的杨宇轩，声音带着破碎的沙哑：
“我不会走的。”
说着不顾对方闪躲，再次蹲下，伸手想要触碰对方发颤的肩头。
杨宇轩偏头躲开，指节死死后面的桌面：
“你听不懂吗？我根本不值得！如果没有我，或许你会遇见更好的人，江云生，我们分手吧。”
他突然仰头，通红的眼睛里翻滚着绝望与自责，“而且昨天晚上我明明可以拒绝陆晨宇，可我喝多了……我鬼迷心窍，现在一切都脏了！”话音未落，压抑许久的呜咽终于冲破防线，他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
江云生心口像是被重锤击中，眼眶瞬间滚烫。
他猛地将杨宇轩拽进怀里，用尽全力箍住对方不断挣扎的身体：“脏什么？脏的是他陆晨宇，不是你……”他颤抖着贴上杨宇轩剧烈起伏的胸口，“不要把所有错都推到自己身上……”他说着又按住对方湿漉漉的后脑，“你在我心里永远如初。”
杨宇轩的挣扎在江云生的温柔开导之下，渐渐变成了无力的推搡，最终瘫软在江云生怀里，泪水浸透了对方胸前的衣衫。
江云生轻轻拍着他的背，在一片抽噎声中，嗓音低沉而坚定：“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细密的雨声裹着两人纠缠的呼吸，将这一刻的脆弱与坚定，永远定格在了潮湿的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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